有过上辈子的经历, 她对这个侄女儿的心思比较矛盾,如今她只是想知道,在梁氏膝下长至如今年纪的沈慧然,到底长成了怎样的性子,是不是已经有了上一辈子的那种执拗。
秋棠思索片刻,隐隐有些明白她的心思,故而也不再问,出去安排了。
“四姑娘,四姑娘……”春柳急急的叫声乍然在外头响起,沈昕颜心中一突,连忙快步走出去。
“怎的了?盈儿这是要去哪?”待她走出去时,远远只见到小姑娘拉着蕴福如同小炮弹一般往外冲。
“我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方才只听外头有人说殿下回府了,四姑娘听完便往外跑,跑了几步又回来拉着蕴福出去了。”春柳也是满头雾水。
大长公主回府了?沈昕颜微微一笑。
“不必管她,随她去便是。”
小丫头今日吃了这般大的亏,不去向她的祖母告状才奇了怪了,难为她还记得拉上蕴福。
如果她没有猜错,方氏也应该一直留意着大长公主动向,想必也准备好了一套可以替自己挽回的说辞,就是不知她遇到盈儿那丫头时会不会有胜算。
毕竟小丫头告状的本事一直在府里这些孩子里数一数二的。
夏荷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春柳也不是笨蛋,见自家夫人嘴角含笑地坐在一旁悠悠哉哉地品着茶,夏荷则一脸坏笑,她终于了悟。
三人彼此对望一眼,笑意盎然。
沈昕颜自然也没有想要让女儿“孤身作战”,只待小丫头的状告得差不多了,这才轮到她上场。
却说一直等着方氏发力的杨氏得知对方竟然拿蕴福开刀,脸上神情顿时有些微妙,再从去打探情况的梅英口中得知方氏还扯出了蕴福在灵云寺之事,神情就更加古怪了。
“世子夫人直接命人将那妇人按在板凳上打板子,直打得皮开肉绽才终于让她说了实话。夫人,您说大夫人这是怎么了?怎的想出这般昏招!”梅英思前想后不得解。
听到沈昕颜如此雷霆手段,杨氏脸色微微有点变了。
这个沈氏,嘴皮子利索了,没想到连手段也变得这般狠了,二话不说便先押着打一顿板子再说,如此手段,倒也有几分大长公主当年的风格,果然不愧是嫡嫡亲的婆媳,狠起来一让令人胆寒。
只怕经此一事,满府再无人敢轻易招惹二房了。
不过……她眼珠子一转。
沈氏被方氏这般算计,以她如今的性子,必不会轻易罢休,这两人闹起来,说不定她还能从中得利。
一想到这,她顿时兴奋起来,连连吩咐:“快去打探打探母亲可回府了!”
“回了回了,殿下刚刚才回府,四姑娘便拉着那叫蕴福的孩子跑去了。”兰英走进来道。
“真的?!”杨氏那个高兴啊。
魏盈芷那个小丫头既娇蛮又难缠,大长公主偏又疼爱得跟什么似的,方氏对上她,只怕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再去留意二房的动静,若是看到二嫂出门了立即来回我!”她兴奋地吩咐。
兰英不明所以,但也没有多说,点点头应下。
哎哟哟,这长房二房可总算是要对起来了,也不枉她好生等了这般久,才终于等到这一出好戏!
另一厢,小盈芷拉着蕴福‘噔噔噔’地一路跑,很快便跪到了大长公主屋里,恰好此时魏隽航正扶着大长公主落座,小姑娘跑进了屋才松开蕴福的手,委屈地叫了声‘祖母’便扑到大长公主怀里哇哇地哭了起来。
因为永和长公主的病,大长公主心里正不大好受,再见孙女儿冲过来二话不说就放声大哭,当即便吓了一跳,搂过她一边安慰一边道:“祖母的小心肝,你这是怎么了?莫哭莫哭,有什么委屈尽管跟祖母说,祖母替你作主!”
魏隽航也被女儿唬得不轻,若非大长公主将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姑娘紧紧地抱着,只怕他便要上前抱过来哄了。
只是,当他注意到蕴福那微肿着的半边脸时,心中一突,快步走过去:“福小子,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谁打的?!”
饶得他一向脾气便好,此时此刻看着小家伙脸上的伤,心里那股怒气‘腾’的一下便升了起来。
蕴福嗫嚅着,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小盈芷已经开始边哭边告状。
“祖母,大、大伯母欺负我和蕴福,还、还让人打我们,还要把、把蕴福撵出府去……”
正好赶来的方氏恰好听到她这话,险些没晕死过去。
这死丫头!
“母亲可真真是天大的冤枉,儿媳绝对没有让人打她们,盈儿你可不能胡说。”她不敢耽搁,连忙迈进来解释道。
“我没有胡说,你就是让人打我们,祖母你瞧,蕴福的脸就是被她们打伤的,她们还要冤枉蕴福偷东西,要把蕴福撵出府去。”小姑娘气乎乎地大声反驳,噔噔噔地走过去硬拉着蕴福来到大长公主身前。
“祖母你瞧你瞧,都肿成馒头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