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云氏集团。
秦雨推开总裁办的门,将手中的一分档案袋工工整整地摆在办公桌上,临走前还特地看了眼落款处的姓名,那三个字是她极为熟悉的:白绿皙。
现在是中午时分,手头没事情都员工都去吃饭,只有秦雨还在岗位上等着她的上司回来。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第一个从里头走出来的男人永远只有云楚一,那凌人的气场和优雅沉稳的步调,所到之处都会毫无保留地彰显出他强大而无比尊贵的气度。
秦雨从秘书台走出来,朝男人微微躬身:“云少,刚收到一份从法院寄来的档案,我已经放在您桌上了。”
“知道了。”云楚一一听到‘法院’两个字,神色骤然一紧,扔下三个字直接迈入办公室。
云楚一立在办公桌旁边,盯着那份用牛皮纸袋装好的文案,目光落到落款人名字的时候,眼底瞬间划过凛冽。
白绿皙还真沉得住气,居然到现在才给他发律师函,要知道这一个月内云氏集团的动静大的很,郭氏地产在云氏的打压钳制之下,已经陷入财政危机。
云氏更是对外放话,谁要敢暗中助郭氏一把,就是和他云楚一过不去。
如今郭氏地产每况愈下,郭景桓被迫与云楚一从朋友的立场转换到敌人的立场,真是引来外界纷纷揣测其原因,一时间谣言四起。
白绿皙倒是没什么大的动静,依照她原来的性子肯定在郭氏地产陷入资金危机的三天之内,必然会找上门,如今他倒是小瞧了她的耐力。
云楚一直接撕开那份文档,取出里面的文案,是白绿皙向法院起诉要女儿监护权的案子。收到这份文案男人一点都没感到意外,反而还嫌它来得太迟。
可是为什么,在看到这一叠纸张后的心情,再也尝不到胜利后的滋味,反而是一股冗长的苦涩从心底悄然蔓延。
原本以为可以作为要挟白绿皙的唯一筹码,如今仿佛已经失去它的功效,她现在不会再因为女儿而妥协,而是直接向他宣战。
衣兜里的手机突兀的响起,划破他沉闷的心情,来电显示是一串数字:“喂。”
“是我…我想找你谈谈。”电话里白绿皙的声音有些虚弱无力。
云楚一心想,电话来得还真快,可是他却不认为他们有什么好谈,原本相爱的两个人如今走到这一步,遗憾之余也令人费解。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他冷着声拒绝,毫无情面可言。
感觉到男人要挂电话,白绿皙赶紧喊道:“别,我想跟你谈谈关于芊芊的事。”
“芊芊是我女儿,我不认为我和你有谈及她的必要。”
“可我是她的妈妈,我有探视权,你不能总是这样不让我见她。”
“呵!”一声低沉的冷笑隔着冰冷的通讯工具传入白绿皙耳朵里,男人的嗓音更为凛冽:“你不是已经去法院起诉了么,那我们还有协商的必要么?”
白绿皙忍不住叹息,那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若不是你始终不肯让我看芊芊,我又何苦去法院起诉?”
“这么说反倒是我的不是,是我逼你去法院起诉的?”
就算是看不见云楚一的人,白绿皙还是能感觉到他的神情,一定是张扬到极致的讽刺。白绿皙还想说着什么,对方已经挂断电话。
白绿皙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心底一片失落。有过片刻的思虑,她把心一横,既然云楚一不肯见她,那唯有去堵他的人。
她给萧颖发了条短信,问她云楚一接下来一周的行程,焦心地等待回复。
大约十分钟后,白绿皙收到回复,眼睛盯着手机屏幕渐渐生出希望。原来明天晚上七点云楚一跟荣光集团的董事长在金色湖滨有个饭局,白绿皙下定决心去堵人。
有时候不得不主动招惹他,他不肯将女儿还给她连面都不让见,白绿皙除了让男人亲自同意放人别无他选。
最近一个月她不是没有去过席琏的工作室,几次三番将话都挑明了,席琏还是没让她见到芊芊,就连小丫头的身体状况都未肯透露半个字。
这一切都是云楚一的主意,若没有他的授意,席琏的态度不会这般坚决,而白绿皙考虑到自己怀着孩子,又不能硬闯。屡次去,屡次碰壁。
第二天晚上,白绿皙早早就到了金色湖滨坐在一楼大堂里等待。
她穿了条宽松的小黑裙,特意戴一顶宽檐帽,就怕有人认出她。自从上回游艇party上被人认出上了娱乐版新闻后,她每回出门都小心翼翼。
白绿皙佯装在玩手机,眼神却是时不时盯着门口,据事前了解这个酒店只有这一个正门,云楚一不可能从别的地方进来。眼看时间临近七点,白绿皙还没看到人来,等得心焦不已。
一辆黑色的超长版林肯停在金色湖滨门口,侍者恭敬地上前拉开车门,里头走下来的男人贵气逼人。
男人一身墨色的手工西装,干净平整的白衬衣折射出耀眼而迷人的光彩。
早已在大厅另一侧等候的荣先生赶紧迎出去:“哎呀,云少,您可真准时,刚刚好七点整。”
“荣老可等候很久了?”云楚一迈着强劲有力的步子踏入酒店大厅,神色冷峻。
荣先生即刻摆手,脸上笑得殷勤而谦逊:“哪里,我也刚到,没有等多久。”
白绿皙听到门口的对话,立刻将手机攥在手心,可以压低帽檐只用余光去偷窥门口的动静。
云楚一跟荣先生一道从大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