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呼吸带着热气,却难得温柔,从眉眼至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是柔软的,沙哑的嗓音听着也是旖旎缱绻:“作为感谢。”
说完,他乖乖将水杯里的感冒要喝了。
丝丝甜味儿在口腔里晕开,江可可心里有种特别奇怪的感觉,好像眼前这个人,真的改掉了所有的缺点,变成一个乖巧又温柔的男人。
江可可嘴里喊着糖,不知出于怎样的原因,没再坐到沙发上和左铭坐一起,而是站在一边,靠在沙发侧边的扶手上。
她低着头看左铭,声音难得诚恳了些:“我感觉你好像真变了挺多的。”
“嗯。”
非常熟悉的左式轻嗯,如果是以前的左铭,这一声嗯就完事了。
如今的他,又主动加了一句,似开玩笑一般:“变老了?”
江可可细细打量他的眉眼,心里说:外表还真看不出老了,反而感觉更帅气,男性魅力爆棚了。
即使忙了一整天,又感冒生病,即使眼睛里都是柔情,但眼底依旧藏着犀利锋芒,裹在单薄衣料下的身躯结实有力。
即使周身气质变得更加淡泊甚至儒雅,但依旧有种让人敬畏又不可忽视的气势。
江可可稍稍思索,指尖在沙发扶手上无意识地轻点着。
“嗯……变帅了。”她漫不经心夸了一句,又问,“你现在会笑吗?笑一个看看?”
左铭默了半晌,嘴角扯出一个笑容,相当难看,江可可却看笑了,笑得弯了腰,笑得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只知道,有的人在特别难过的时候会笑不出来,你怎么这么长时间都笑不出来?”江可可一边擦着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一边问。
左铭定定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额……”江可可的笑容僵在脸上,有点点尴尬。
这种自己笑得开心结果旁边一人严肃得好像看傻叉一样,能不尴尬吗。
江可可敛了笑,撇了撇嘴:“因为我也有过难过到笑不出来的时候嘛。”
左铭抿了抿唇,没有追问,却在心底认定,她最难过的时候,大概就是在那一晚之后的一段时间里。
“其实——”
江可可能感受到左铭这一声“其实”里边藏着的诚恳与谨慎,她倒真挺好奇他想说什么,结果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他开口。
她不是特别耐心的,干脆主动问:“你想说什么?”
左铭将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水杯稳稳地放到茶几上。
他重新靠在沙发靠背上,整个人一改过去的一丝不苟,难得有些慵懒。
江可可觉得他是故意拿乔,心里特别好奇,忍不住追问:“说呀说呀,其实什么?”
左铭垂了眸,漫不经心的侧脸对着江可可,柔和中似乎藏着点点阴郁。
他顿了好久,才开口:“我知道项梓宸对你的重要性。”
江可可皱眉头,她敢肯定,这男人刚刚要说的绝对不是这句,是之后改的这句。
“你刚刚到底想说什么?我想知道!”江可可俯下身子,手肘撑在沙发的扶手上,一双特别诚恳的眼睛凑过去。
她真的很想知道,她感觉他刚刚都要和她说最真实的想法的,突然又憋回去了。
这感觉真的是糟透了!
左铭仰着脑袋侧目看她,眼神复杂。
“我不讨厌项梓宸。”
“嗯?”
不讨厌项梓宸,是什么意思?
江可可完全不懂他这一句到底想表达什么。
左铭却是突然将身体都侧过来,伸手按住江可可。
他手掌全部覆在江可可手背上,微仰着脑袋,和江可可对视。
江可可嘴里的糖已经在嘴里融化了,此刻却又有种非常奇妙的感觉。
她不是多么擅于与人对视的人,此刻却看着左铭的眼睛,怎么都移不开视线。
他的眼睛非常清澈,以至于,她能清楚地看到他藏在最深处的恐惧,以及一种纯粹又热切的渴望。
这样的眼神,直击江可可的灵魂。
她感觉,他是真的想和她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就像她自己也经历过的,有些事,自己对自己都“说”不出口。
是被藏在了内心最深处,是身体全部的机能、所有的意识,全都帮助自己隐藏住,不告诉自己,禁止自己去感知,去意识。
那是被治疗“痊愈”后的心理阴影。
那是江可可最讨厌最排斥的东西。
她的另一只手按到左铭的手背上,下意识就要将他的手给推开。
手掌贴到他手背的时候,却没有使力,内心不自觉安定下来。
左铭显然也恢复正常了,但眼睛依旧盯着她:“我很后悔,那天没有彻查一下。”
他说的那天,是两人发生关系的那天。
“反正都过去了。”江可可把他的手从自己手上推开,心里大概知道他刚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