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桉柠抿抿唇,在暗地里找应期的茬儿,“我家猪跑了。”
那人笑起来,和旁边的男生拍拍肩膀,“噢”了长长的一声,“懂了懂了,在等阿期。”
有个好事的男生还跑到门口去喊,“阿期,噜噜噜回窝回窝。”
应期正在把书本钥匙往包里塞,听着门口的声音,一个矿泉水瓶飞过去,“滚蛋,赶猪呢?!”
一阵哄笑声传来,许桉柠捏捏耳垂,弯唇也笑起来。
鲁深不去吃饭,把书桌里压得有点瘪的汉堡拿出来,一边咬一边问,“阿柠给你吃了回魂丹?”
出去的时候还是一副要枯萎了的衰样,回来就又精神焕发了。
“吃个鬼。”就是,想明白了点事情。
谁的青春不迷茫,谁没干过几件傻逼事,浪子回头金不换,摆正心态又是响当当一条好汉。
反正阿柠早晚是他的,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对着自己未来老婆贱兮兮,那叫耍流氓吗?
绝壁不算啊,顶多叫提前透支预算。
想着阿柠就在外头等他,马上就又要过回原来那种“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小日子了,应期心里美的在放烟花。
他弄好东西,瞟了鲁深一眼,忽的笑了,“哎,我说——”
“咋?”
“你那旺仔小馒头呢?”
“放屁,我那叫新西兰小奶豆。”鲁深顿了下,有些紧张,“你干什么?”
“我家柠宝爱吃。”应期咧嘴,胳膊拦住他的脖子,把人连着椅子推到过道去,手伸到桌子里去掏,“不好意思,回家后就拿东西给你换。”
“你拿什么换?”看着自己那一兜子还没拆封的进口奶糖,鲁深有点心疼,他摩挲着汉堡,“你都给阿柠,自己别吃,挺贵的呢……”
应期乐滋滋地把糖果塞进包里,临走的时候拍了下他的后脑勺,“放心吧,哥们还能亏着阿柠,还能亏着你?”
他把卫衣的帽子套上,单肩走出去,把话留在背后。
“一本五三、两本王后雄,晚七点前送货上门。”
鲁深一口鸡腿噎在嗓子眼,冲出去扒着门叫,“我日——”
应期你他妈还是快枯萎了样子招人喜欢一些。
*
回去的时候,应期拦了辆的士。
许桉柠从小到大是真的娇贵,她就没在雪天里走过这么远的路。冻着冻着倒是习惯了,可一上车,空调的暖风吹过来,她就知道难受了。
头晕,发冷,流鼻涕,眼皮儿重的睁不开。
应期沉默地把她搂到怀里,头放在自己的腿上,想了想,把校服外套也脱下来,披上她的肩。
前面红灯,司机扭过头问,“女朋友生病了?”
应期摸摸许桉柠的额头,皱眉,“有点发烧,麻烦前面转弯去市医院。”
“成。”司机是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挺能聊,在后视镜里冲他笑笑,“小伙子很宠女朋友啊。”
应期也跟着笑了下,没否认女朋友这三个字,“嗯,应该的。”
“都是学生吧?”红灯变绿,司机打着方向盘往右转,有些感叹,“学生时代的恋爱啊,多好多纯,不掺杂那么多钱啊,房子啊,就是单纯的喜欢。”
说着,他还舔了舔嘴唇,叹了口气,“我初恋就是在高中。”
这是个有故事的司机,应期垂眸盯着女孩子的脸,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许桉柠鼻子难受,浑身发冷,眯了一会就受不了了,嗓子里溢出软软的呜咽。
她磨蹭着往应期的怀里钻,下一秒就被男孩子温暖的手搂住腰。
“等会,带你去医院。”应期摸摸她的脸,有点心疼,“别怕疼和苦,病好了给你买糖吃。”
“我不想挂水。”许桉柠哼唧着撒娇,“应期我不扎针。”
“听话,阿柠乖,要不揍你了。”假装强势的声音,吓唬着。
她的睫毛扇动着,不停刮擦着他的手背,应期用手指抹去她鼻子底下的水渍,没有半点嫌弃。
阿柠很不高兴,噘着嘴扭了头,拉着校服盖过鼻子。
司机回头笑了下,“你家小女朋友真软,天天跟养孩子似的吧?”
应期勾唇里拿了个纸抽,衣服掀下去一点,给她擤鼻涕。
“嗯,娇气着呢,从小就娇气。养大她可不容易了,动不动就哭。”
“哟——”司机很惊讶,“青梅竹马?”
许桉柠昏沉着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应期揉捏着她粉白的小耳垂,很温柔地应。
“可不是。她满月时,我们就认识了。”
“真不容易。”司机咂咂嘴,把车停在医院门口,“你俩可得好好过啊,我还等着借你们这事例,重新相信爱情呢。”
热心的司机下车把门给他们拉开,应期笑着道谢,背着许桉柠往门诊走。
男孩子很高了,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