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莉媛一愣,反应过来后,却是越发的激动,拼命的挣扎了起来,却始终被明阎牢牢地扣着手腕而动弹不得。明阎被非莉媛弄得越发恼火,索性将她压在了身下,点了她的穴,非莉媛不动了,明阎这才松了口气,将匕首重新别到腰后。
捏着非莉媛的下巴,明阎深吸了一口气,控制了下情绪,道:“媛姐姐,你和阿离姐姐是同门师姐妹,是比手足至亲更亲的姐妹,撇开别的不提,你怎么忍心这么伤害你的师姐,你的姐姐?便是你心中有怨,更有恨,也不该用这样的方式来折辱阿离姐姐。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你开心吗,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吗?”
“世间之情,何其多也,为情痴狂,为情生死的人不止你一个,若论痴情,你不及五年前的寒山才女,若论痴狂,你不及十年前为爱男扮女装混入军营从军的宁将军。世间有情人多如牛毛,可情深难负,不代表就能以它为借口伤害真心待你的人!”明阎说着,又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了,捏着非莉媛下巴的手用力了些。
寒山才女,梅姓,单名一个逸字,是才情不输非莉媛的另一个才女,但比起非莉媛的锋芒毕露,她却是内敛低调多了。而不同于非莉媛沉迷男色荒废才华的荒唐不羁,她这一生只钟情于一个男人,更为了这个男人放弃一切功名利禄,与他归隐寒山,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这个男人却是个寡夫,还带着一个三岁大的女儿,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独得了梅逸的心,叫她甘愿沉沦于情海。
两人也是历经磨难才走到了一起,而说起这件事,谁都得感叹一声梅逸的情深,羡慕这寡夫的好运,也嫉妒他姿色平平,才德不显,却夺走了梅逸的目光。
宁将军是宁追的同胞大哥,当年他痴恋拜家的嫡长女,为了追随心爱的女人,他男扮女装的混入军营,立下了赫赫战功,被车离弩的娘亲车祺发现后,却是甘愿一死,以保全宁家,也守住自己的爱恋。先皇很是恼怒宁追大哥的胆大妄为,但在车祺的劝说,及路名扬的插科打诨下,饶了宁追大哥的死罪,罚他流放三千里。拜家的嫡长女跟着去了,两人在边城成了亲,却新婚不久就双双死在了宣雾大军的铁蹄下。一段佳话才刚刚开始,就这般突然的结束了,实在是叫人惋惜。
这两件事在当时都闹得很大,尤其是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男扮女装从军的宁将军,叫万千儿郎心生向往,也叫无数女儿钦佩,钦佩身为男子的他也有这冲天胆气。非莉媛也曾佩服过宁追的大哥,更遗憾他的早早逝去,她对男子无意,却唯独欣赏宁追的大哥,也不屑过拜家嫡长女的犹犹豫豫,不及宁追大哥来得勇敢。
若论起情,她的确不如宁追的大哥,但她也只是想要追逐所爱之人啊,这又有什么错?看着非莉媛的眼睛,明阎怎会不知她此刻想的是什么,无力一笑,道:“媛姐姐,你是情深难舍,但世间之人不单是你有情,阿离姐姐也有。对你来说,是求而不得苦苦追寻的痛苦,但对阿离姐姐来说,却是受着比这更煎熬的痛。”
“你是她的师妹,她的手足,她的至亲,她本可以携手奋进的人,但你却背叛了她,甚至是妄图下药辱她,还和她的夫郎搞在了一起。这一桩桩一件件,对她来说,无不是挖心之痛,你自以为是的情深,却是阿离姐姐最难以启齿的耻辱,如此,你还敢说她欠了你?”明阎松开了手,往后坐下,脸上的笑带着些许哀伤。
顿了顿,明阎又道:“你为情自私,毁掉的不单是你自己,还有阿离姐姐,还有往昔的一切情谊,那些过往,那些难以忘掉的记忆,全都变成了笑话。现在,你逼得阿离姐姐与你死生不见,从此沦为陌路了,心里可曾有过片刻的后悔?”
非莉媛沉默了,闭上了眼睛,一副任由明阎折磨的样子,好似她已成空壳。
“我不杀你,因为我知道你死了,阿离姐姐会很伤心,而我不喜欢看到她伤心。这是绝嗣药,吃了它,你这一生都不能再有孩子了,你只能守着不爱的吾人逐,守着他给你生下的孩子,度过余生。可笑啊,你不爱他,却和他有了孩子,还得为着孩子与他相守,除非你能狠心的一碗□□解决了他。但他死了,你的孩子没了生父,也终究是可怜的,毕竟再寻一个父亲,也不可能会对她视若己出。”
“你就这样继续痛苦下去吧,直到死亡降临,直到黑白无常将你带走,才可解脱。你让阿离姐姐痛苦不堪,我便要你这一生都活得比她更痛苦,以此偿还你欠她的债!”说着,明阎就要掰开非莉媛的嘴,灌她一整瓶绝嗣药,却忽的被猛地坐起的非莉媛夺了过去,拔掉瓶塞,尽数吞下了药。对上明阎惊讶的视线,非莉媛一笑,道:“我也是在车府长大的,想解开身上的穴位,并不是什么难事。”
见非莉媛虽是笑着,但却难掩憔悴的面容,再不见半点往昔的自信飞扬,明阎的心忽然有些难受,嘶哑着说道:“为什么不肯回头?若你没有步步紧逼,若你肯回头,若你肯放下,放下心中的情,一切又何至于如此,何至于如此啊?”
非莉媛不说话,扔掉了手中的瓶子,明阎握紧了拳头,终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是我不肯回头,而是我已经没有资格回头了,在我步步逼迫阿离的时候,就已经结下了今日之果。我以为仗着阿离的在乎,便可以逼得她没有退路,逼得她回应我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