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是因为她看出了某人心思已动却浑然不自觉,这才想着助一臂之力。
明阎也该娶个夫郎了,便是最终无缘,至少也给她开开窍,不要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别以为车离弩不知道明阎私下里去威胁媒人的事,那媒人都哭哭啼啼的找上门来要说法了,若不是她好言安抚,又许以重利,这明阎的亲事怕是真的没有媒人肯接了。摇摇头,车离弩追上了明阎,难得外出打猎,自是要尽兴了。
车离弩带着七十二卫外出打猎的时候,尧戏的娘正收拾东西准备返回宅子却被她的学生拦住,说是小厨房今日特地做了些松花糕,给她带回去尝尝鲜。尧戏的娘没有推拒,接了学生递来的食盒,就往后门走了,这倒不是主人家看轻她,只许她往后门进出,而是后门正好通着一条小道,能更快的回到明阎的宅子里。
提着食盒,尧戏的娘大步走进小道,想到儿子,就充满了力量,再苦也熬过来了,以后总会慢慢变好的。但想到儿子的心思,明阎的高不可攀,她又忍不住叹了一声,若是那时听了清郎的,不去河边放花灯,也就不会碰上那个杀神了。她们一家也不至于落得这样的下场,分处两地,隔着千山万水,备受思念之苦。
是她对不起清郎,护不住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嫁给别人,也是她对不起儿子,没能看好儿子,让儿子受了那样的伤,再难站起。想当初她也是意气风发的举人,做什么都顺风顺水,即便是弃文从商,也让她闯出了一条路。那时,族里谁人不巴结她,便是姐姐也捧着她,看她脸色行事,哪有今日这般的嘴脸?到底是她太愚蠢,也是她太不堪一击,失去清郎后,竟是再无斗志,渐渐颓废了。
“哎,清郎……”尧戏的娘低叹一声,正要拐弯进入一条巷子,就听得身后异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捂住了嘴巴,脖子上的冰凉触感吓得她一动不敢动。
尧戏久等不见娘亲回来,以为又是她的学生缠着她不让走,便也没多在意,只让厨房的人温着膳食,等娘亲回来了再吃。可一直到天黑都不见娘亲的踪影,尧戏便有些慌了,急忙叫人去寻,而在管家派人去寻的时候,尧戏的娘回来了。
她被人打劫,身上的财物都没了,因为本就没多少银两,让那劫她之人倍感晦气,一怒之下竟是暴打了她一顿,松花糕也给踩碎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醒了过来,一摇一晃的站了起来,又不想让人看见她在明阎的宅子出入,强撑着身体绕了远路,因天色昏暗,倒是没引起旁人的注意,只更耽误了回来的时间。
管家立刻派人去请大夫,先给尧戏的娘治伤要紧,谁知道那贼人下手的轻重。
安置好尧戏的娘,又派人看着尧戏,免得他太过焦急,又倒下了,管家这才派人领着明阎的帖子去府衙报案,有明阎的名头,这府衙便是歇息了也得动起来。
“娘没事,别担心。”尧戏的娘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块好肉了,但怕尧戏担心,便故作微笑道。尧戏握着娘亲的手,久久不肯松开,直到大夫来了,才放手,叫小厮推到了一边。尧戏原先是有一个轮椅的,但在那场大火中毁掉了,住在尧家大宅的时候,吃饭尚且不能,又怎会有银钱去置办轮椅,这还是明阎的管家寻人做的。坐在轮椅上,看着娘亲痛苦的面容,尧戏握紧了拳头,却终是无力挣扎。
这晚,尧戏没有回自己的房休息,而是在娘亲的房里凑合着睡了,任娘亲怎么劝说都不听。两个小厮守在外面,两个小厮守在里面,还有两个小厮负责熬药。
折腾了几天,尧戏才终于在娘亲的劝说下回了自己的房,路上却和明阎撞上了。明阎打猎归来,原本是要像以前那样把打来的猎物全都放在车府的,反正她吃喝都在这里,但在看到一只兔子凶狠的瞪着她的时候,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尧戏,想着他或许会喜欢养这么一只宠物,加上她们都不怎么喜欢吃兔肉,就拎着这肥兔子回来了。本想放下兔子就走,却不想她不在的时候,尧戏的娘差点出了事。
思及尧戏娘亲和平南王之间的纠葛,明阎问清管家事情的来龙去脉,及那贼人的下场后,就顺便过来看看,这才和尧戏遇上了。见着明阎,尧戏心内激动,面上却是一片平静,因腿脚不方便,就以低头代替行礼,却让明阎看到了他那白皙的脖颈,不由得心神一动。干咳一声,明阎让尧戏好好休息后,把装着兔子的笼子给了他,道:“这是我猎到的,但我不喜欢吃兔肉,你便替我养着它吧!”
“小民自会照顾好它。”尧戏却是真的喜欢兔子,又见这肥肥的兔子总是喜欢瞪着人,说不出的灵动鲜活,心内更是欢喜了几分,尤其这还是明阎送他的。
“不用‘小民小民’的称呼自己,听着都厌烦,随意些就好。”明阎看得出尧戏的开心,不自觉的露出一丝微笑,走时还特地说了一句。尧戏听了,却是脸一红,怕被人看出什么来,低着头,只顾逗着笼子里的肥兔子,可惜兔子不喜欢他,撅了个屁股给他。推着轮椅的小厮憋着笑,却在想若是家主真的对这尧公子动了心思,开了情窍,他或许也能有机会伺候家主了,只希望这尧公子争气些。
明阎走进来的时候,尧戏的娘正在喝药,见她来了,就要起身行礼,却被她先一步拦住,“无须多礼,喝完了药再说,我又不是什么大官,你不必这么紧张。”
尧戏的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