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前,守关将军带人巡山的时候救下一个被山中陷阱所伤的未婚儿郎,因那未婚儿郎伤势太重,险些断气,她为着救人,便把人带到了驻扎着的关卡,请军医救治。经过抢救,这个未婚儿郎活了过来,却丧失了记忆,一心认守关将军为救命恩人,要好好的报答她,说是愿意为奴为侍,但守关将军家中已有怀孕夫郎,怎可在这个当口纳新人膈应正夫,更别提守关将军无意男色,便谢绝了他。
他却赖在了关卡,说不能侍奉守关将军左右,便在这里略尽绵薄之力,大战将至,浅乐儿女都有义务为国效力。守关将军见他坚持,便让他跟着厨娘做一些粗活,反正他赶也赶不走,倒不如利用了他,为随军驻扎的家眷们分担一些压力。
守关将军的师爷觉得这事略有不妥,正想派人详细的打听一下这不知来历的未婚儿郎的底细的时候,未婚儿郎便发难了,设计在水里下药,让她们失去一半战力,又为那些渊咬兵打开城门,以至于敌军深入,血洗关卡,她们却无能为力。
守关将军奋战到最后一刻,临死前手刃了那个出卖自己母国的未婚儿郎,哪怕他是因为家中老小被渊咬兵抓了不得已而为之也无法原谅。渊咬狗贼攻入关卡后,迅速绞杀了驻扎在此的浅乐士兵,只留了几个活口问话,不但如此,她们还当着幸存者的面剥光了守关将军的衣服,毁了她的容貌,极尽折辱之能事。而后,这些渊咬狗贼便驻扎在关卡,似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命令,未曾敢有片刻的疏忽。
直到明阎带人赶来,才把这个关卡的幸存者救下来,更手刃了渊咬狗贼,为死难的将士报了仇。明阎听完士兵的述说,微微一叹,随即却冷下面容,道:“战时不可开放城门,亦不可收容底细不明之人,守关将军却明知故犯,该当何罪?”
“……”气氛瞬间凝固了,没人想得到明阎会在这个时候追究守关将军的责任,人都死了,还死得那么惨,便是将她鞭尸,也无法逆转已经发生的事,明阎是否太过严苛?但不管众人心里是什么想法,都不敢说出来,只因这的确是因为守关将军的一时不慎才把祸害带进来的,若当时心狠些,就不会给人可趁之机了。
“头,这个守关将军素以宽厚和善闻名军中,是最为体恤下属的‘仁爱’将军,一时不忍,救下一个重伤的男子,也是情有可原。”那个嬉皮笑脸的士兵适时地凑到明阎耳边,把守关将军的情况说了一遍,明阎听着,却是讽刺一笑,道:“所以我最讨厌善人!非战时,爱怎么善良怎么善良,战时就给我吞了那颗善心,用最狠最毒的心来应对战事,方可不受干扰,方可有益大局,而非因小失大!”
明阎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沉默了,想起渊咬狗贼干的那些事,她们就恨不得时光倒流,再把那些狗贼杀死一次,而如果当时守关将军能够警醒一些,又或者她的士兵能够大胆提出她此举的不妥,或许就不会让敌人趁虚而入,肆意杀戮。
摇摇头,明阎不再追究守城将军的责任,派人去把死难将士的尸体埋好后,就把那些晒干的人皮叠好,准备给渊咬狗贼送过去。天刚刚亮的时候,两个浅乐士兵分别背着一个大包袱骑马离开了,一天一夜后才回来,回来的时候,她们都或多或少的受了伤,精神头却很足,似做了什么大快人心的事,足以乐呵个半年。
“头,你是没看到那个杂碎的脸色,哎哟喂,比那锅底还要黑了!”伤了一条胳膊的士兵笑嘻嘻的对明阎说道,另一个伤了腹部的士兵不甘示弱的吼了一句,“那些渊咬狗贼的脸色才叫个精彩,看见人皮的时候,都当场吓尿了几个,哈……”
“行了,多大点事,值得乐成这个样子?”明阎一人给了一个巴掌,很轻,却成功的叫她们闭上了嘴。她们一共带走了十张人皮,谨遵明阎的命令将人皮送到最近的一支渊咬军队的营帐,告诉她们,血卫来了,车离弩也即将到来。而主动暴露自己的所在地,是明阎吸引敌军火力的计谋,她凶名远扬,叫人胆寒,却也是敌军最渴望斩首的目标,有她在此,车离弩的后续计划就能更好的开展了。
也不出明阎所料,知道明阎在此后,被人皮吓得魂不守舍的那支渊咬军队便动了心思,但不敢轻举妄动,便上报到她们的大将军那里。得知车离弩会由那个鸡肋关卡借道后,渊咬的大将军心神一动,险些按耐不住,却在想兵不厌诈,这或许是诱敌之策,为的就是掩护车离弩的真正行程,便只派了两支军队去试一试。
而在那两支军队心不甘情不愿的踏上直面血卫明阎的路程的时候,明阎收到了一封信,龇牙一笑,拍着胸口道:“阿离姐姐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守好这里!”
送信来的明水带了一批好手过来,见明阎这个样子,不由笑道:“严肃一点,这是战时,可不是闲话家常的时候,再说了,我和你要在这里等一个人,可不能失礼人前,给大将军丢脸,叫你的那些崽子都绷紧一点,别总是嬉皮笑脸的。”
“谁呀?”明阎眨眨眼,还以为这个关卡就是她和明水守着了,不想还有人要来,会是谁呢?明水摆摆手,道:“我也不知道,将军只给了我这个信物,说是持着信物的另一半的人就是我们要等的人,而无论她是谁,我们都要配合她。”
“这么神秘?将军是要搞个大的了吧,难不成要让宣雾和渊咬有来无回?”明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