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李府后院,李将军的正夫正抱着一个胖乎乎的小子逗弄,不时的说些富满童趣的话,逗得小子“咯咯”的笑个不停,肉呼呼的手也挥舞个不停。气氛正好的时候,李将军大步走进后院,却还没靠近正夫的院子,就让正夫收到消息了,赶紧抱着胖小子跑出院落,躲到祠堂去。没能在正夫居住的院落看见正夫,李将军却是一点都不意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奴仆小厮,就走了。
“呼……”见李将军走了,奴仆小厮全都松了口气,可算是逃过这一劫了。
但不等他们这口气松得久一点,就见李将军杀了个回马枪,直接闯到了祠堂里,将躲在里面的夫郎逮了个正着。正夫一见李将军就笑了,干笑了两声后,抱紧胖小子往后门跑去,却被李将军三两步追上,给牢牢地困在了怀里,不许动。
胖小子还以为李将军是在和他玩,就拍着掌笑了,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看着这样的笑容,李将军也有些不舍,但这孩子再好都不是她的血脉,终是要还给够资格抚养他的人的。李将军的正夫趁着妻主失神的当口,抱紧孩子溜出了她的怀抱,哀求道:“妻主,这孩子父母双亡已经够可怜了,你还要把他交到奴才的手里,让他被人践踏,被人欺凌吗?何况这孩子的生父是个罪人,越府上下不知有多少人恨他入骨,一看到这孩子必会想到他,到时候,还有这孩子的活路吗?”
“反正我们也不差这一口饭,为何不收养了这孩子,我看着,这孩子也是喜欢我们的,说明我们有缘分呐!”容貌略显阴柔的夫郎看着怀里的胖小子,眼神越发的坚定了,大有李将军敢抢,他就敢打的架势。李将军无奈,看了一眼那个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她的小娃娃,道:“他是丞相唯一的血脉了,我怎忍心……”
“唯一的血脉?不是说忠王归来时抱着的那个小女娃是丞相的种吗,好像是丞相在外fēng_liú时的产物,有了那个女娃继承香火,还要咱们小宝做什么?”李将军的夫郎一愣,随即高扬了声调,仿佛这样就可以说服李将军把胖小子留下来。
李将军揉揉眉心,道:“那不是丞相的,是忠王一个心腹手下的,正好和丞相沾亲带故,也姓越,忠王这才起了过继那个女娃给丞相的念头。但论起血缘,终究还是这孩子跟丞相最亲,且有忠王在,有丞相的忠奴在,这孩子我们是守不住的。我知道你想要个孩子,也心疼你,但再怎样也不能抢了别人的儿子来养啊!”
李将军的正夫看了一眼怀里的胖小子,面露犹豫,若这真的是越雅唯一的血脉了,确实不好留下他,但真的舍不得啊,养了他这些日子,已经养出感情来了。
“我不管,我就要留着他!”李将军的正夫抱紧胖小子转过身,不看她。
“你……”李将军胸口一堵,也不想再啰嗦下去,大步上前,快手点了自家夫郎的穴,就把胖小子抱到了怀里,头也不回的走了,没走出两步路就听见自家夫郎的哭泣声,脚步一顿,却走得更快了,她怕慢一步的话,会让自己改变主意。
“你混蛋!你以后都不要上我的床了,你……”听得李将军越走越远的脚步声,李将军的正夫哭得更凶猛了,也打定主意不许李将军睡他的屋,随便她睡哪。
越府,老管家面露难色的看着李将军怀里的胖小子,之前越雅不接回这个儿子是为了做戏给大家看,本想事后再把儿子接回来,却不料天有不测风云,竟一连夺走了越雅和杨林两条人命,偌大的越府没个主事的主子,瞬间烦乱不堪,幸得车离弩坐镇府中,这才没有引发大乱。而她本该在府中安定下来的时候亲自去接小主子,却奈何她每次一起这个念头就会想到丁绝,恨不得将丁绝挫骨扬灰。
她怕自己一时忍不住,做出弑杀小主子,伤害越雅血脉的事,这才迟迟不肯动身,却不想李将军亲自把小主子送回来了,这下,她也再没有逃避的理由了。
“这孩子跟我家夫郎有缘,若管家信得过我,越家宗亲信得过我,我便收养了这孩子,左也不差这一口饭。”李将军看出了老管家的挣扎,便适时的提议道。
“这万万不行,这是家主的血脉,我们这些老奴没死,族里又不是没人,怎能让家主的血脉外流?李将军的好意,老奴在此谢过,但这事老奴是万万不能答应的。”老管家回过神,想也没想的拒绝了李将军的提议,便是她不待见这个孩子,也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越雅血脉的归属问题,只有族长有资格决定,她哪敢越俎代庖?想着,老管家接过了小主子,就先养着吧,以后再看情况处理。
李将军离开越府前,去见了车离弩,两人小谈了一会,李将军就离开了。
这一天,车离弩正在房里换药,就听得老管家在外求见的声音响起,忙唤了人进来。老管家踉踉跄跄的走进来,怀里还抱着一个安静得不像话的胖小子。
“阿离小姐,老奴实在是罪该万死!”老管家老泪纵横的把胖小子交到车离弩手里,愧疚万分的跪在地上,道。车离弩看着胖小子脖子上的淤痕,有些心惊,看了一眼把脸贴在地上的老管家,道:“你,你做了什么,你竟想掐死他吗?”
“老奴罪该万死……”老管家想起那惊险的一幕就忍不住落泪,她魔怔了啊。
车离弩看了一眼怀里明显是受惊过度的胖小子,又看了一眼羞愧万分的老管家,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