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越雅的书房内,捧着一本书的越雅抬眼对半跪在地的女子说道,女子点点头,静候了一段时间,见越雅没有别的吩咐了,才不发一言的退下,却是越雅的暗卫,专门负责刺探情报,搜集消息,以及寻找人影。
书房门再次关上的时候,越本,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疲惫,丞相政务繁忙,便是她不在的时候有她的人替她分担了些,但还是有很多事需要经过她的手才能办成,回来这几天,她几乎都是在书房度过的,只有晚上得闲。
听完了杨林的诉说,她才知道害死言洛和亚辛的毒物究竟是什么,竟然是噬灵,倒是没有怀疑过明仙撒谎。明仙再不济,也不会撒谎骗杨林,且明仙从小就与“五毒”玩乐,更以饲养蛊虫为趣,若真有能看出破绽的人,那一定是明仙,不会再有别人。至于丁绝,她却是不大相信他就这么被人烧死了,要知道他帮她做了这么多事,没点心机手段,又如何能生存到现在,怎会轻易的就叫人算计了?
说不得那场大火还是丁绝自己放的,为的就是金蝉脱壳,逃离越府,逃离她的掌控。杨林或许不知,但她又怎会不知噬灵是怎么来的,丁绝和越尹负责大草原那条线的时候,可没少和当地部落打交道,丁绝是绝对有能力弄到噬灵的。
只他这么做,究竟是醋海生波,还是另有隐情?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轻易放过此事,不说言洛和亚辛的事,也不说她再尝失女之痛的事,只说丁绝在她身边,知道了她这么多秘密,她就决不能放过他。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直到她亲眼看到丁绝的尸体,有切实的证据证明那就是他,她才能真正放下心中的疑虑。
越雅忙碌不已的时候,车离弩却很是清闲的抱着车望玩耍,郎陶御在一旁抚琴,看着她们娘俩玩闹,眼里满是笑意。过了一会,车望累了,趴在车离弩的肩上睡觉,车离弩便放轻了动作,将车望交到乳爹手里,让他带她回房休息。坐到郎陶御身边,车离弩一把搂住了他的腰,也不忌讳有旁人在侧,亲了亲他的额头。
“阿离……”郎陶御很无奈,想说车离弩几句,却又说不出口,因为他很喜欢她无时无刻的亲昵。车离弩龇牙一笑,就喜欢看他不自在的样子,正要说些什么,就见老管家带着一个人快步走来,却是鲜舒身边的内侍,手上还拿着个盒子。
原来是鲜舒在上贡的珍品中发现了一个好玩意,想着车离弩会喜欢,便叫人给她送了来。车离弩收下了,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就让老管家领内侍出府,老管家不动声色的给了内侍一个锦囊,里面装着几张银票,足够打发这个内侍了。
“陛下心中果然还是念着妻主的。”郎陶御看着盒子里的夜明珠,轻笑着道。
“只这般恩宠,我却是不想再承受了。”车离弩合上盒子,随手放到面前的石桌上,拉起郎陶御的手,低喃了一句:“是时候了,再拖下去,怕会生变。”
郎陶御安安静静的看着车离弩,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只是握紧了她的手。
第二天,车离弩进宫见了鲜舒,君臣二人在御花园赏花闲聊,看着着实叫人羡慕。但车离弩回府后,却曝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那就是她要归隐了,回到车家祖宅生活,远离皇城。鲜舒也下了圣旨,大加赏赐车离弩,竟是默许了这事,没有多做挽留。一时间皇城鼎沸,什么样的流言都有,有人巴不得车离弩走得越远越好,有人心生不安却知无力挽回,有人静观其变隔山观虎斗,有人心生暗鬼。
不管外界议论得有多么热闹,也不管人们是什么想法,什么态度,更不管朝堂势力的纠缠博弈,车府的人这会都在收拾东西,竟是半点时间都不想耽误了。
郎陶御知这次一走,就再难有回来的时候,想起他在这里只有杨林一个朋友,便想和杨林好好的告个别,车离弩知道他的心意后,亲自带着他到丞相府拜访。
“走了也好,皇城纷扰多,待久了,人总是会烦躁的。”杨林带着郎陶御到了他院落的竹林小坐,握着郎陶御的手,点点头,道。郎陶御却被竹林吸引了,好奇道:“这可是你自己栽种的?我瞧着这竹林长势极好,当是精心照料的缘故。”
“是呢,是我小时候,雅雅送我的生辰礼,我和她一起种下的。那时年幼,没想那么多,只想着以后来找雅雅玩,就可以在竹林里玩乐了,却不想这会成为我和她的见证。”杨林说着,眼里满是幸福,脸上的笑也是真实的,再不见往昔的郁气,看得郎陶御一阵羡慕,无论如何,越雅待杨林的心都是真的,难得的。
正笑着,郎陶御忽然僵住了脸,因为忠王府也有一片竹林,是车离弩最喜欢待着的地方,也是她难得细心侍弄的植物,竹林,竹林,车离弩最喜欢的也是竹子,身上的饰物多以竹子为主,从不爱花花草草,这和杨林何其相似,难道说……
看着杨林,郎陶御想起他在车离弩书房里看到的画卷,笑得灿烂的杨林和一脸温柔的看着他的越雅,那时只以为车离弩是舍不得昔日的美好时光,却原来,她舍不得的只有一人。杨林察觉到郎陶御有些不妥,不禁问道:“可是累了?”
郎陶御回过神,摇摇头,道:“没,就是觉得丞相大人很疼爱你,羡慕罢了。”
“阿离待你又何尝不是一心一意?”杨林说着,摸了摸郎陶御的头,笑了。
郎陶御笑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