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长柯里斯,为了更好地掩人耳目,在即将进入皇城前,伪装成了一个瘸腿的妇人,带着两个女儿来这里投奔亲戚,就是那个容貌丑陋的汉子,部落钉在皇城的一颗棋子。得知长柯里斯要来,汉子是各种忧虑,但首领来都来了,还能挡着首领,不让首领进皇城吗?只怕这么一纠缠,首领的身份想不暴露都难了。
进了皇城后,长柯里斯潜伏了一段时间,还和周围的邻居混了个脸熟,热情高调,叫人看不出半点诡异。她还大胆的和经常在附近巡逻的士兵搭讪,说她们长得像她的外甥女,一看就觉得亲切,还给送了自家腌的黄瓜,说是给她们尝尝。
一来二去,附近的人都知道这里住着个瘸腿的热心老妇人,哪都好,就是太畏惧权势,一听到有贵人路过,就吓得往屋里跑,叫人很是无奈。听说她年轻的时候得罪了一个权贵,夫郎被逼死不说,腿也给人打瘸了,自此就留下了阴影。
有前因,有后果,人们更不怀疑这个老妇人的身份了,反而还很同情她。
得到了想要的效果后,长柯里斯就开始谋划见郎陶御的事了,但奈何这里是浅乐皇城,不是什么偏远之地,更不是她可以放肆的地方,一举一动都得小心。
仔细谋划了一段时间,长柯里斯行动了,伪装成专门给宅院倒夜香的人,想借倒夜香的机会混入忠王府,却被拦住了,只因忠王府就连倒夜香这一块,也有专门的人负责,还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是可信之人。长柯里斯无奈,暗道车离弩不地道,为她拼杀过的士兵,居然沦落到倒夜香的境地,实在是叫人心寒。
却不知这是士兵自己要求的,没了一只眼睛的她,不想在忠王府白吃饭,就负责了倒夜香的事,说要么让她干活换饭吃,要么让她再上战场打仗。车离弩拿这犟驴没办法,才会允了的,不然谁舍得为国生死过的老兵做这样的粗活呢?
第二次,长柯里斯伪装成了走街窜巷卖小孩甜食的小贩,却没能靠近忠王府半步,因为小贩是不允许到忠王府门口吆喝的,府上有需要的话,会派人去采买。
第三次,长柯里斯的两个手下伪装成了杂耍艺人,想要弄清楚忠王府侍卫对外巡逻的时间和间隔,却发现毫无规律可言,抓不住规律,自然就不能贸然行事。
第四次,长柯里斯派出两个手下尾随忠王府的一个仆人,想要打晕她,伪装成她的样子混入王府,却不料错把雄鹰当成了鸡仔,两个手下被那小个子打得屎都出来了,爬都爬不起来,还谈什么伪装?幸好她们是以乞儿的形象出现,想要抢点钱花的,又在苗头不对的时候,装出武功不济空有架子的样子,不然就糟了。
但就是这样,两个手下也还是被扔到了牢里,关了十天才放出来,出来后,她们不敢去找长柯里斯,就真的当起了乞丐。长柯里斯也只能再另想办法,忠王府戒备森严,滴水不漏,又不像平南王府那样,是在南疆混乱之地,而是在皇城,一个不慎,就有可能暴露部落安插在这里的棋子,她束手束脚,自是不好行动。
如果郎陶御能出来就好了,在外面的话,长柯里斯方便行动,但郎陶御喜静不喜闹,又要操持着王府上下,哪有出来悠闲的时刻?她也只能静待时机,横竖她都到了皇城,总能寻到机会,证实郎陶御的身份,了却心中的一桩事。随后天助她也,越雅别院离奇失火,郎陶御忧心杨林身体匆忙出行,给她制造了机会。
第一眼看到郎陶御的时候,长柯里斯就确信他是她的弟弟了,哪怕隔着面纱,她也能确信。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就像是血脉之间的羁绊,割不断,离不得。
但她终究还是需要一个切实的证据的,就用了银针,在撞到郎陶御的时候,扎破他的手。现下,看着相融的血,长柯里斯又笑又哭,似是疯了,但没经历过她的痛苦,又怎会知道她这一刻的心情是如何的激动,如何的感激,如何的兴奋?
“赫儿,阿姐来晚了。”长柯里斯冷静下来后,想起打听得来的郎陶御的遭遇,深吸一口气,满是内疚的道。如果那个时候车离弩没有出现在青楼,郎陶御的命运又是如何,如果车离弩赎了郎陶御后,郎陶御没有拦住车离弩,一切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如果只是空想,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该在当下,做好准备。
不管怎么说,她的弟弟都多亏了车离弩的照拂,不然只怕会比堕入青楼的公子还要凄惨。更别提车离弩能为了她弟弟做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给他名分,给他尊荣了,想来是真的爱极了她弟弟,才会不惜与天下为敌,也要把在世人眼中出身青楼的郎陶御立为正君。能得此真心,她的弟弟也不算上天不佑,或许一切都是天意,是天神将她的弟弟送到了车离弩身边,成就这一段缘分。
“车离弩,当你知道赫儿的真实身份后,会是怎样的反应?”忠王正君这个身份,不算辱没了郎陶御,但长柯里斯还是想给他一个体面,国婚之礼的体面,好让那些轻看她弟弟的人知道她们是多么的有眼无珠,更想知道车离弩会如何选择。她弟弟是大草原的王子,依着浅乐和大草原的关系,车离弩怕是会为难啊。
正一剑挡开一个刺客的攻势的车离弩不知道皇城发生的事,也不知道自己的夫郎被人“惦记”了,只快走几步替越雅踹开从右侧袭来的刺客。再次站在越雅身边的车离弩,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