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在三侧夫身后的贴身小厮见自己的主子被人推了,便也怒了,上前对着丁绝的贴身小厮就是一巴掌,要不怎么说是主仆呢?主子出手痛快,仆人也是一样,三侧夫的贴身小厮挥出的巴掌都带着掌风,想来也不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
丁绝的贴身小厮直接被打懵了,捂着脸跌坐在地上,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站稳身形的三侧夫见状,却是赞许的看了一眼他的贴身小厮,总算不是个愚笨的,还知道要护着主子。丁绝却在此时抬起头,无怒无气的说道:“三弟风尘仆仆的归来,不说沐浴更衣,小憩片刻,却这般火急火燎的来寻我,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呵,你怎会不知我在做什么?”三侧夫嗤笑一声,看着丁绝脸上的掌印,痛快一笑,道:“丁绝,你给我听好了,不管这次的真相是什么,我都一并算在了你的头上,这巴掌不过是为林哥和他的孩子讨点利息,来日方长,且走着瞧!只要我在这府中一天,便与你争斗一天,直到你这贱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话音未完,三侧夫却蹙起了眉头,摇头道:“不对不对,你已然遭到了报应,家主的心回到了林哥儿身上,如从前那般,只看得到他一人了,失了宠的你,还能嚣张到何时呢?也是你自己不争气,若生下的是个女儿,哪怕是个庶长女,看在后继有望的份上,家主还会多看你一眼,可惜呀,你生的是个庶子,庶长子!”
“哈哈哈……报应!你无所不用其极的爬上了家主的床,背叛了林哥儿,辜负了他的信任,更让往昔的一切沦为笑话,结果到头来你还是没能抢走家主。呵,你以为家主宠你信你,便是爱你了,呸,她不过是把你当成一只小猫小狗,哄着玩罢了,她真正在意的人,从头到尾就只有林哥儿一个!你拿什么跟林哥儿争?你拥有的一切都是林哥儿给的,没了他,你也不过是一个任人践踏的乞儿罢了。”
“我只管睁大眼睛看着,看你这个乞儿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还能怎样魅惑人心,媚上争宠!”三侧夫说着,却是看了一眼被乳爹抱在怀里的小娃娃,见他被吓哭了,心里也有点不得劲,轻叹一声,道:“只可怜了这孩子,竟摊上你这样的父亲,若他是林哥儿的孩子,必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可惜呀,他命不好。”
摇摇头,三侧夫转身就走,不再看丁绝一眼,却在院门差点和来看小娃娃的四侧夫撞在一起。三侧夫和四侧夫平素并无来往,只四侧夫见不得他讨好正夫的谄媚样,私下里多有搬弄口舌,两人也算有些嫌隙。三侧夫稳住身形后,只看了四侧夫一眼,就带着贴身小厮走了,休息一下,还得去管家那里打点一下庶务。
四侧夫左看看右看看,再蠢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也走了,不想搅合这些事。想看那白嫩嫩的娃娃,什么时候都可以,今天就算了,他还是回去练练字吧。
“主子受委屈了……”丁绝的贴身小厮爬到了床边,满眼心疼的看着他,三侧夫实在是太嚣张了,主子难产伤身,侥幸保住了一条命,却得长期调养着,不然怕是会损及寿元。本该好生静养,三侧夫却跑来这一通闹,万一激得主子怒火攻心,一病不起,可怎么是好?丁绝摇摇头,示意乳爹把孩子抱给他,接过孩子后,却是要奴才们尽数退下,他要和儿子好好的待一待,无事不要再来惊扰他。
奴才们领命退下,等到四下无人的时候,丁绝却是痛快的笑了,杨林没了女儿,又再难有孕,他生下的又是个儿子,三侧夫和四侧夫本就不怎么得宠,再略施手段,让越雅绝后,也不是什么难事。而越雅无女,却是他最乐意看到的,只可惜伤了杨林,也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伤及杨林的寿元,他的人实在是放肆了。
想到杨林血崩命悬一线的事,丁绝的眼神就变得狠戾了起来,原本只打算先取郎陶御的性命,过后再取杨林的孩子,但那人竟敢自作主张,害得杨林险些丧了命,难道是他这个主子已经不被放在眼里了吗?正想着那胆大包天的奴才,那奴才就如鬼魅一般的窜进了房里,半跪在地,似乎是刚刚寻到机会返回越府。
“见过主子。”丁绝的人面色很是不好,却是不知受伤了,还是几夜不得眠。
“好了,上前说话吧。”丁绝把孩子放到了一边,招招手,这人就听话的到了床边,结果没等他回话,就被丁绝一掌拍在了胸口,倒退了好几步才停下。
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后,这人却是不敢挣扎,跪伏在地上,轻声道:“主子,奴才冤枉啊,正夫的事,不是奴才干的。奴才跟着那郎陶御到了寺庙的时候,的确是动过一并解决了的心思,但奴才寻不到机会,便只能潜伏在村子外围打探消息,以作图谋。但没等奴才谋划一二,就发生了那恶犬伤人的事,奴才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为防暴露身份,奴才躲在了城郊,扮作乞丐,现在才敢回来复命。”
听完这人的话,丁绝挑起了眉头,不是他的人做的,那又是谁?是冲郎陶御来的,还是杨林,又或者是车离弩,越雅?仔细思考了一会,丁绝点点头,吩咐道:“既如此,短时间内你都不要出这个院子了,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叫人扣了屎盆子。再有,入夜后,联系一下外面的人,看看这事调查到哪一步了。”
“是,奴才遵命。”这人连连点头,心底松了口气,总算是保住了这条性命,但他退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