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咬的天空阴晴不定的时候,浅乐的气温却变得凉爽了起来,风也越来越大,照这个样子发展下去,浅乐子民很快就得穿上厚重的衣服以抵御严寒的侵袭了。
一些身子娇弱的人,这会就已经注重保暖了,免得一不小心感染了风寒,累人累己。幼童和孕夫最是被人记挂,哪怕只是喝杯水,都得先温一温,绝不冷着他们。无论贫穷富贵,只要有心,总能在细微的地方,兼顾到孕夫敏感脆弱的心。
在这样需要处处小心,寸寸谨慎的季节里,除了必须外出养家的女儿外,基本上就没什么人出门了,多半是在宅院里活动。只总有需要出门的时候,尤其是一些年轻的夫郎,男儿家的东西,是不好叫妻主陪着买的,只能自己悄悄的出门。
有人可以悄悄的出门,有人却不可以,无论去哪,都得跟着妻主安排的人。
郎陶御就是一个,若不是车离弩被鲜舒召进宫了,这会,怕还得跟着一个她。
虽然因天冷而少了几分热闹,但街上仍是一片人声鼎沸,吆喝的小贩,讨价还价的夫郎,搬杂物的小工,一眼望过去,全是黑压压的人头。但在郎陶御踏入街口的那一刻,人们的声音就不自觉的小了点,一是碍着他的身份,二是气质儒雅娴静的他,叫人不忍大声惊扰,只怕声音稍大一些,便会让自己落入尘埃。
一身青衣的郎陶御只用一根木簪挽发,简单大方,绣着竹林纹样的面纱围在脸上,仅露出一双眼睛,若秋水一般,叫人望之心动。撇开别的不提,这样的他,的确有几分资本,虽不及骄阳灿烂,也不及牡丹霸气,却有着雨后青竹的坚韧。
看着郎陶御,一些女子忍不住红了脸,真想看看他的真容啊,到底是怎样的男子,才能斗倒忠王的七个夫郎,笑到最后。心动难忍,却无人敢上前搭讪,只因他身后跟着忠王府的侍卫,又有几个粗壮的小厮跟着,便是瞎了眼的人也知道要避着他。忠王不好惹,便是看不起郎陶御的卑贱身份,也得给忠王几分面子。
故一些外出采买的大官正夫都远远的避了开去,不想和郎陶御打招呼,也不想折了忠王的面子,就只有自己绕道了。郎陶御早已习惯这些人的反应,倒也不在意,只领着随从去往玉石店,他要给车离弩挑一块玉佩,然后亲自刻字,让她时时戴在身上。长命锁修好了,完好如初,那个匠人的手艺确实不错,既然都出来了,不如去看一看老匠人,请老匠人指教一番,让他能够把字刻得更好些。
不想堵了玉石店的门,郎陶御便留了两个小厮,打发其他人到一边的茶馆等着,但为了护卫他的安全,侍卫们还是站在了玉石店附近,眼观六路的戒备着。
郎陶御无奈,却知道这是她们的责任,便也不多做纠缠,走进了玉石店。
这家玉石店很奇特,没有牌匾,也没有店名,就一个店家自己手写的“玉”字,却因此吸引了不少客人的注意力,且店内的玉石种类奇多,几乎当得上一句“应有尽有”,店家做生意又很有一套,便抓住了客人的心。郎陶御被车离弩带来这里一次后,就一直都在这家店买玉石首饰了,成了老客,也跟店家熟悉了。
店家是个寡夫,独自养着七岁的女儿,据说他的妻主外出谈生意的时候遇了山匪,死得很惨,被官府的人送回来的时候,都没个人样了。遭受这般打击的寡夫,要么改嫁,要么守节,店家选择了守节,独自撑起了玉石店,还办得比以前好,倒是叫人不得不多看一眼店家,敬服他的坚强了。郎陶御一走进店门,就被一个小娃娃抱住了,是店家的女儿,都已经能认出他的脚步声,特意迎出来了呢。
郎陶御很喜欢这小女娃,但小女娃已经七岁,是该避嫌的年纪了,就退让了些,等店家迎上来的时候,才在店家的陪伴下选起玉石来。郎陶御地位尊贵,得此厚待,自然无可非议,但有些人就是忍不住要酸两句,或许是认为这卑贱之人在他们这些出身清白高贵的公子面前,没有底气,便放肆了些,大声议论起来。
“真够骚的啊,比之狐狸还要厉害呢。”一穿着袖口绣金色梅花纹样的白衣小夫郎装作挑选玉饰的样子,大声跟同伴说着什么,他的同伴嗤笑一声,接过话道:“可不是吗,原本这儿的气味好好的,无端端跑来了只狐狸,骚了整个店。”
“哈哈哈……”另一个跟他们不同路,却一样嫉恨郎陶御的未嫁儿郎,大笑着道:“狐狸成精了,倒也学会了装样,这玉石有灵,也不怕逼得他现出原形。”
“你们放肆!”郎陶御的一个小厮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指着他们怒斥道。
白衣小夫郎却是轻笑一声,上前一步道:“怎么,我们自家亲戚说说私话都不行了,这店是你家主子开的不成?就算是你家主子开的,也不表示我们就不能说话了,这打开门做生意,不许客人说话是个什么道理?更何况我们又没说你家主子,你这般急切的跳出来,难不成是自己也认为你家主子……才会如此啊?”
小厮愣住了,嘴巴张了张,想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却又因太过急切而失了声,见小厮急得都快哭了,白衣小夫郎快意一笑,向郎陶御点点头,不怎么恭敬的行了一礼,道:“见过忠王正君,若嫌我们说话大声,我们走就是了,何苦让个奴才跳出来呵斥我们?我们便是不及正君身份尊贵,却好歹是出身清白的良民,家中长辈和忠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