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家,一般的农民家庭就可以分家了。余信如果真的执意要求分家,恐怕余老头余老太阻止不了他。
“一笔写不出两个余字。依我看,你还是赶紧找你五叔,让你五叔为你规划未来吧。”齐郁杨调侃的道。
余清蘅木木的站了会儿,面无表情的走了。
她真是多余来这一趟,简直自取其辱。
齐郁杨回到家,余小妮无精打采的在洗衣服。
齐郁杨温柔的和她商量,“妈,明天我带你出门看看新鲜好不好。”
余小妮疲倦的笑了笑,“杨杨,这两天你带妈妈到法院看了好多判决书,妈妈已经知道了,你大舅二舅不算最倒霉的。有些人罪行远远不及他们,判的比他们还重。”
“明天要看的,和前两天看的不一样,明天咱们郊游。”齐郁杨认真的道。
余小妮心事重重的点头,“好啊,杨杨想去,妈陪你。”
齐郁杨无声叹气。
余小妮太善良了,总以为余仁、余智被判刑是被她连累的,思想上的负担极重。她这个心结必须设法替她解开,要不然她总这么精神恍惚的,让人多担心。
第二天是周末,齐铁庚休息,一家三口骑自行车出城,到南郊转了转。
中午路过一户农家,闻到家里传出炖鸡的香味,齐郁杨馋了,停下车走进这户人家,一进门就掏出十块钱,“大娘,我们一家三口肚子饿了,能在您这儿吃顿中午饭吗?”
在院里烧火做饭的见到十块钱,吓了一跳,“吃个饭也用不着这么多钱啊。”
齐郁杨知道物价,这年头就算在北京上海好一桌好菜,二三十块钱也够了,十块钱在农家吃个炖土鸡,当然有点多。不过,人家是自己家烧来改善生活的,又不是挂牌营业的饭馆,她不请自来,应该多给钱。
齐铁庚和余小妮随后进来,一再对主人家抱歉,“我这闺女年龄小,爱吃新鲜吃食,让你们见笑了。”
这家人口不多,主人姓王,家里除了他老伴之外还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毛纺厂上班,小儿子在矿大上大学,老两口地种的好,大儿子按月开工资,小儿子上大学也有补贴,所以日子在农村算是殷实的。家里的午饭除炖土鸡之外,还有油炸花生米、炒鸡蛋和醋溜土豆丝,算是很丰盛了。
齐郁杨一家三口在农家院吃了午饭,赞不绝口。
王大娘非要把十块钱还给齐郁杨,“咋也吃不了十块钱,这钱我不能收。”齐郁杨、齐铁庚客气了半天,最后王大娘勉强收了五块钱。
邻居家传来哭声,骂声,绝望的喊声。
“怎么了?”余小妮很有同情心。
王大爷、王大娘同时叹气,“唉,说来也可怜,他们家儿子……唉,也不知抢了多少钱,听说被判死刑了。”
“啪”的一声,余小妮手里的碗摔在地上,碎成了一片一片。
“对不起,我们赔。”齐铁庚忙掏钱要赔碗。
余小妮双手掩面,哭着出了王家,齐郁杨忙追上她,“妈,等等我。”
王家人惊愕万分,齐铁庚再三道歉,留了两块钱在桌上,匆匆出门追妻子女儿。
“咋突然哭了。”王家大儿子莫名其妙。
“估计是家里也有人摊上事了。”王大爷猜测。
“十有八-九。”王大娘和两个儿子都点头。
唉,年轻人干点什么不好,要持刀抢劫,这下子连小命都送了……
“妈,你想开些。”齐郁杨追上余小妮,低声劝她,“这犯了抢劫罪,判死刑的都有,大舅二舅十年以后就回家,很幸运了。”
余小妮哽咽,“妈知道。”
她仰头望天,强忍着泪水,“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同样是抢劫,有人都判死刑了,和那些人相比,余仁、余智算不错了。
“人呢,还是得做个好人,做个尊纪守法的人。违法犯罪的事,碰都不要碰。别人的东西,一定不要惦记。”齐郁杨柔声道。
“我杨杨说的对。”余小妮含泪点头。
余小妮在乡间小路上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回城之后,精神好多了。
她想回余家村看看,齐郁杨、齐铁庚父女不许,“这时候回去,家里老头儿老太太正在气头上,见了你也没好话,徒伤感情。等过了这阵子吧,从长计议。”
余小妮托邻村的一个车间工人高深给余老头余老太带了四样点心,高深回来说,余老太把点心扔了,还把余小妮骂了一通,余小妮闷闷不乐。
齐郁杨把三奶奶从余家村接来,陪余小妮住了几天。
三奶奶叹气,“本来我不想说的,可小妮你这样我真心疼,思来想去的,我还是把实话告诉你吧。小妮啊,你生下来的时候你妈要把你扔了,她说有五个儿子了,不想养个没用的赔钱货,我劝了她半天,她嘴上答应我,晚上还是把你给扔村外的野地了。村外的野地你也知道,常有狼出没,真扔到那,你也就是死路一条了。也是你命大,那天你三叔在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