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鼻子灰,登时便有些悻悻的。
毛哥冲强巴抱歉地点点头,把岳峰两个拉到墙角:“早上问了一圈,也真巧了,那个阿坤以前住强巴他们楼上。”
“以前?”岳峰敏感地抬头看了看屋顶,“现在没住了?”
“早没住了。也不知道全名是什么,都叫他阿坤,是个汉人,到尕奈发财来的,做虫草生意,每年到季节就进藏区住段时间,从藏民手里低价吃进虫草,也不知道倒卖到哪,反正能赚钱就是。”
“那可不,赚大发了。”光头啧啧有声,“这头虫草多便宜啊,合作那边汽车站外头8到10块钱一根,你再去北京上海的高档店里看看,天价了都,这么一兜转,钞票还不跟水似的过来。”
岳峰对光头的离题万里很是无语,瞪了他一眼之后催促毛哥:“那然后呢?”
“说是这阿坤还有个弟弟,一直在青海那边的,有一年突然就来投奔他,还没住上两天呢,那边的公安就堵上门了,把他弟弟给抓了。听说是犯了不小的事,后来有跟乡里派出所熟的人悄悄去打听,那头也说不清楚,只说是闹出了人命,似乎有提过他弟弟是吃了人。鸡毛这孬种,听到吃人两字就干呕开了,跟打了神经病毒一样,跑的比狼都快,拦都拦不住。”
“那阿坤呢?他弟弟被抓了,他哪去了?”
“哪还住得下去,那时尕奈镇上人少,藏民对这个忌讳,看他跟看妖魔鬼怪似的,他也待不下去,估计换了个地头倒虫草吧。房子就一直空着了。”
“那回来过吗?”岳峰总觉得有点不对。
“没。”毛哥摇头,“但这房子算是他租的,听说当时签的约长,虽然人不住了,也不好把房子作它用,好像钥匙还攥在那小子手里呢,是吧强巴?”
最后一句提高了声音,是向着强巴说的,强巴点了点头,那个藏族女人好奇地用藏语问了强巴什么,强巴回了一句,她又叽里咕噜比划着说了半天,顿了顿强巴笑着看毛哥:“她说昨天也有个汉人女孩儿来问楼上的房子,也是住你们旅馆的。”
“汉人女孩儿?棠棠?”岳峰心里咯噔一声,“她问了什么?”
强巴还想着做翻译,那女人却很高兴能练练自己的汉话,非常艰难地磕磕巴巴:“她说,上面,住人。我说,不。不住。”
她一边说一边摆手,岳峰点头,示意自己听明白了,那个女人登时就显出很高兴的模样。
“所以说,棠棠也查到这个阿坤了?”毛哥有点纳闷。
岳峰摇头:“她只问住不住人,没问阿坤是谁,她应该还不知道这里住的有可能就是她想找的阿坤。”
说着他迈步出门,抬头朝着二楼积满了灰尘蛛丝的窗户看过去,顿了顿又转头看旅馆的二楼,光头也出来扭着脑袋陪他看,一边看一边拿胳膊捣他:“哎,看什么呢?”
岳峰若有所思:“你看,棠棠住的二楼,正对着阿坤的屋子。她很可能是察觉对面有人看她,但是看外窗又不像住人的模样,所以才会去店里问楼上到底住没住人。”
“所以呢?”光头的脑子昨晚上还挺灵的,这时候反而像是被浆糊给糊住了,怎么说都不开窍,“所以呢?”
“所以这个阿坤这两天一定在尕奈,钥匙在他手里,他也一定偷偷回过这间屋子。”岳峰的脸色凝重起来,“但是他没有回来住,如果住的话,楼上有响动,强巴一家人一定会察觉的。”
“他回来了,不在这住,还能住哪啊?”光头觉得自己似乎有点明白了,但是一转念,似乎又更糊涂了。
“两个地方,一是旅馆,二……是峡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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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回到旅馆,一时间也说不清事情是取得了重大进展还是继续陷入一筹莫展的境地,毛哥郁闷的直挠脑袋:“岳峰,按说袭击棠棠的是两个人,应该就是那个阿坤和他弟弟了,但是刚强巴也说了,他弟弟早就被抓了。”
“老毛子你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光头直拿手敲桌子,“这世上还有两字,叫‘越狱’。万一他弟弟逃了呢,哥俩又回到尕奈来了,这事不就说得通了吗?”
岳峰也点头:“老毛子,你在这头住的久,有没有熟识的系统里的朋友,可以问问那个阿坤弟弟的情况?当时公安在尕奈堵的人,应该借助了尕奈的警力,这边一定有熟悉内情的人。人情关系也就是这样,七攀八绕的,说不定就能把情况给打听出来了。”
毛哥点头:“也行,我去翻翻电话本。还能怎么办,腆着老脸请人帮忙呗,又不是什么为难的事……”
说着便起身,念念叨叨往前台里去翻本儿,鸡毛缩在远远的桌子上,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光头直犯纳闷:“一大老爷们,什么时候犯起小纯情来了,不就吃个人么……”
一说到吃人,那头鸡毛的脸色又变了,扒着桌子又是一通干呕,光头赶紧住口,抬腕看了看手表,迟疑了一下:“岳峰,苗苗的车差不多快开了……”
岳峰沉默了一下,然后起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