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拉神棍,压低声音凶他:“人在边上听着呢。”
听都听到了,还怕什么,神棍伤心了:“我不喜欢拉姆,我喜欢棠棠。”
越说越没边了,毛哥赶紧把手机揿回来,走到门外去说圆场话:“那个……拉姆,峰子肯定跟你说了,神棍有点不正常,他说话你就当放……放气,我跟你说他下午还抡个锤子把我手给砸了,总之就不正常……”
拉姆低声笑,也没说话,倒是岳峰说了句:“那挂了,我大概还有四五天能到,见面了细说。”
挂了电话,毛哥长吁一口气,又想到神棍嘴没把边的,心里有气,回头正想骂他两句,目光所及,吓的一个激灵。
神棍站在门口,极其哀怨地看着他,也不知道这么看多久了。
“小毛毛,你怎么冤枉好人呢?你那手是我砸的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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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峰的车搁金沙江大拐弯边停着,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远近前后高山矗立,轮廓线压着天边,看上去都像蹲伏着的远古巨兽,下头就是绕流金沙江,围着山体形成了个Ω型,水的颜色比山浅,晚上看不出流动,倒是透出几分安静来。
只有车里亮着灯,晕黄色的灯光,仅照亮车周方圆两三米的地方,山里安静的很,有时候能看到对面环山道上的夜车,车灯闪啊闪的,跟萤火虫似的,几下就转了个向消失在黑魆魆的山里了。
岳峰挂了电话,看边上的季棠棠,她开了袋薯片,吃的咯蹦咯蹦脆的。
岳峰斜了她一眼:“心里挺得意是吧。”
“那是,神棍对我多好啊,一心一意的。”
还真是大言不惭,岳峰真想在她腮帮子上拧两下子。
季棠棠忽然想起了什么:“真不告诉毛哥啊?”
岳峰没吭声,季棠棠也就不再问了,其实这话题两人之前聊过,都觉得大家把她当成跟季棠棠长的相似的藏族女子拉姆会更为合适,毕竟回到汉地,太多事情不可预期了。
一想到这个,季棠棠的兴致就一落千丈,她低着头隔着包装袋把手里的薯片捏的嘎嘎响的,闷闷坐了会之后,忽然说了句:“车里太闷了,下去透透气。”
说完了就开车门下去,岳峰想拦没拦住,等他从另一边下车,季棠棠已经在坡边上坐下来了,下巴搁膝盖上,低头拿手指拨弄地上的小石子儿。
岳峰回车上拿了个垫子下来,过去示意她欠个身:“起来,地上凉。”
说着顺便挨着她坐下来:“棠棠,怎么了啊?”
“没事儿。”
“藏北一年,演技倒退不少啊,一脸的事,还好意思说没事。”
季棠棠的头垂的更低了,她吸吸鼻子,低声说了句:“是没事儿。”
岳峰低头努力想去看她的脸:“哭了啊?”
季棠棠把脸偏向另一边:“没。”
岳峰长长叹了一口气,两手往脑袋后面一叠,慢慢朝后平躺了下去,季棠棠愣了一下,见他好久没起来的意思,忍不住伸手去拉他:“别躺地上啊,冷不冷啊?”
岳峰拽着她胳膊往下拉进怀里,顺势就环住了腰不让起来,季棠棠还没反应过来,岳峰贴了贴她的脸:“都湿了,还说没哭呢。”
季棠棠沉默了一下:“岳峰,我想回藏北去。”
“为什么?”
“藏不住的岳峰,我跟你回去,就是跟秦家人生活在一个城市,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遇见他们,我只要跟你一起生活,消息就瞒不住,苗苗一定会知道的。我炸死了她爸爸,你觉得她会相信我只是跟她的杀父仇人长的像而已?如果警方介入,如果消息再传回盛家……”
岳峰撑着手臂从地上坐起来,伸手揉揉她头发:“所以这几天脑子里都在盘着这个?”
“嗯。”
“怎么不告诉我?”
“不想让你烦。”
“想出法子来没有?”
“想出来了,我不愿意。”
“想出来了?”岳峰好奇心被勾起来了,“你想出了个什么法子?”
“整容。”
岳峰啼笑皆非,不过静下心想想,的确不失为一条出路:顶着全新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