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峰很是无所谓地笑笑:“还不就好面子嘛,逢人就吹是自己的。你说了要直接,那我也就坦白,人要诚实嘛,对吧。”
乔萌的脸色有点不好看,顿了顿又问他:“听说你妈不和你一起住?”
岳峰坏笑:“暂时是这样,不过我这人孝顺,过去不把我妈接来是因为我忙,又没有媳妇儿照顾我妈,不方便。如果以后结婚了,我妈是一定要跟我一块住的,所以我未来的老婆一定要跟我一样孝顺,端茶倒水洗衣捶背什么的,那都得亲力亲为。”
乔萌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开始一筷子一筷子地夹菜,顿了顿又跟他客气:“我觉着……你条件不错啊,怎么会没女朋友呢?”
岳峰叹了口气:“分手了。”
乔萌好奇:“因为什么分手啊?”
岳峰想了想:“其实没什么大事,我跟她感情挺好的,她就是……爱财,买了个金戒指吧,还要金项链,不买就不让,我一气之下打了她,其实打的也不重,就肿了个眼圈,她家里面不依不饶的,非叫她跟我分……”
……
洁瑜送走了脸阴的能滴下水来的乔萌,回来对着岳峰就忍不住了:“哥,你就作死吧,你就一辈子念着个死人出不来吧,把人家对你的好当成屁都不是吧。”
岳峰让她说的冒火:“我念着谁是我自己的事,没妨着你碍着你,你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的!”
两人这里开火,把方程式急的汗流浃背,大舅子和老婆,都是开罪不得的角色,他慌得恨不得两头下跪了:“都消消气,消消气行么?”
洁瑜痛哭:“我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你好,那天晚上接到保安电话过去找你,看到你那样躺地上,我眼泪当时就收不住了。我不想你再这样,就想你能走出来,找个好女孩儿重新开始,我是事先没跟你讲,讲了你会来嘛,啊?”
“我是为我自己吗,找到女朋友还不是你的,我又不会多块肉!”
“乔萌也是我朋友,你跟她那样胡说八道一气,你考虑过我的面子没有?人家还以为我介绍多不靠谱的人给她呢,我以后还要跟人家见面的!”
洁瑜一哭,岳峰就没辙了,想想又觉得洁瑜说的也在理,自己这么一胡闹,她是挺难下台的,方程式过去安慰洁瑜,一边低声安慰她一边拼命向岳峰挥手使眼色,那意思是:走吧,你赶紧走吧。
————————————————————
岳峰不知道是怎么把车子开回家的,路上,他给洁瑜发了道歉的短信,洁瑜一直没回,回到家里之后,岳峰胡乱擦了把脸,一头栽倒在床上。
他一直盯着天花板看,眼角不知不觉就湿了,想着短短几天不到,在金梅凤那里碰壁,跟九条翻脸,朝毛哥发怒,现在,居然连洁瑜这里都让他给搅和了。
真正的孤家寡人,死在这空洞洞的房子里,估计都没人知道。
岳峰笑出声来,笑着笑着,他把整条被子都拉过来,死死抱进怀里去。
棠棠为什么那么喜欢抱被子,他那时候不十分明白,现在终于明白了。
有一种痛苦,让人觉得骨头和骨头之间,脏器和脏器之间都是空的,迫不及待地想找东西去填,填进去了,即便虚假,也有虚假的充实和温暖。
————————————————————
岳峰做了一个荒诞的梦。
他梦见自己和乔萌结婚了,还很快有了孩子,他像陈二胖一样,每天忙得团团转,洗衣服煮饭换尿布,然后场景忽然变换,乔萌在前头高傲而悠闲地遛狗,他穿着保姆的围兜,抱着孩子在后头一溜小跑的跟着。
跑着跑着,忽然就看到季棠棠的,她站在路边,脚边放着大包,死死地盯着他看,眼泪几乎都要出来了。
岳峰觉得自己要疯了,他大声跟她解释:“棠棠,我没结婚,我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的,棠棠,我真没结婚,我不知道我怎么结婚的!”
他歇斯底里的大声解释,汗流浃背,然后惊醒。
醒来的那一刻,岳峰长长舒了一口气,真是噩梦,即便这么难得梦见了棠棠,也是彻头彻尾的噩梦。
他下床起夜,路过楼梯口的时候,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一线微弱的音乐响铃声。
极其微弱,如果不是正好醒了,如果不是正好经过这里,一定听不到。
岳峰有点纳闷,他循着响铃声不确定地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