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打开,有人探头探脑,目光汇聚时,交换着无声的惊恐和质询,季棠棠觉得胸口有些闷,她隐约觉得这事好像跟自己有点关系,下意识就往楼下跑,春节的关系,入住的客人和路过的行人都不多,并没有围成什么水泄不通的圈子——季棠棠一眼就看见有个女人四肢张开趴在地上,身下一大摊子血,长长的头发浸在血里,结成了一缕一缕,有胆子大些的蹲□子探了探,然后朝旁边的人摇摇头,那意思是:死了。
那是盛影。
认出盛影的刹那,季棠棠的身子就僵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石嘉信知道了盛影杀尤思的事,所以杀了盛影泄愤?
距离盛影坠楼的时间很短,石嘉信他们一定还在楼上,季棠棠一颗心跳的厉害,转身正要朝楼上走,正迎上石嘉信带着盛福盛禄下楼,三人混在下楼看热闹的人流之中,脸色虽然有点异样,但并不很引人注意——到门口的时候,他们朝着盛影的方向看了一眼,转身向着酒店后面相反的方向走。
季棠棠强迫自己平心静气,正要跟过去,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骇叫:“看她的脸!她的脸!”
她的脸?盛影的脸怎么了?明知道这个时候跟上石嘉信最重要,季棠棠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只一眼,全身发冷,像是谁掀开了她的天灵盖,哗啦啦灌进去一大杯冰水。
盛影的脸被三道血道子从中豁开,血肉翻卷,厉鬼一样狰狞。
这样的伤口她一点都不陌生。
骨钉!
季棠棠只觉得口唇发干,她向后退了两步,忽然转过身去,发疯一样向着酒店后面追了过去。
远远地,石嘉信他们上了一辆绿色的出租车,车屁股后面冒出一股灰烟,紧接着绝尘而去。
季棠棠的一颗心跌到谷底:这下是真正跟丢了,酒店里有监控,石嘉信他们是跟盛影一起进的酒店,估计心里也清楚盛影一旦出事,他们就是首要嫌疑人——这一走,一定会千方百计隐匿踪迹,再想找到他们,难于上青天了。
季棠棠站了一会,沮丧地拖着沉重的双腿往回走,命案现场的人已经多起来了,酒店的保安在驱散围观者保持秩序,远处传来哇唔哇唔的声音,不知道是警车还是救护车……
季棠棠忽然醒悟过来她想错了一件事:盛影不可能是石嘉信杀的,盛福和盛禄是跟着盛影来的,即便出什么事,他们也会向着盛影而非石嘉信,但是现在,他们跟着石嘉信一起走了——刚才,房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石嘉信他们都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
到底是什么事呢?盛影明显是死于骨钉,难道说是尤思的怨气报复?难不成就在这里,还有另外一个持有路铃的人,感应到了尤思的怨气,帮助她报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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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上,石嘉信坐副驾,脸色阴的要滴出水来,盛福和盛禄坐在后排,手一直在哆嗦,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劲的咽唾沫,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车子在火车站前停下,一下车,就汇入拥挤喧闹的人流当中,或许是温热的人气带来了些许安慰,盛福和盛禄的脸色没那么煞白了,石嘉信吩咐盛福:“用另一套身份证去买票,最近的一班回广西。”
盛福小跑着奔向售票窗口,盛禄斟酌着石嘉信的脸色,上下牙关都在打颤:“刚刚,刚刚那是……秦家的?”
“秦家的鬼爪。”石嘉信打断盛禄的话,拳头慢慢攥了起来,“这个杂种,她为秦家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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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黑时,季棠棠才回到了辉映酒店——她的头一直疼的厉害,在街边坐了很久才打了辆车回来,回房呆坐了一会,觉得肚子有些饿,又带上房卡出去买吃的,下楼梯时,明明那么宽的道,有个上楼梯的胖子偏往她身上撞,季棠棠心里烦躁,圆瞪了眼睛正要吼他两句泄愤,那胖子忽然往她手里塞了个纸团,然后若无其事地哼着小曲儿继续往上走。
有一瞬间,季棠棠以为自己是撞了鬼了,但是手心里有纸团的感觉是真实的,她攥紧纸团,仔细回想了一下,确信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个胖子。
在酒店隔壁的小超市,季棠棠选了个角落里的货架,借着周边的遮掩,她慢慢展开了纸团,上面歪歪扭扭写了一行字。
季小姐你好,我是岳峰的朋友,我的车停在辉映酒店两条街外的湖南路路口,请尽快回房收拾行李,我在那里等你,原因容后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从昨天晚上憋呀憋呀卡呀卡呀,不知道是因为前面写的太嗨太狗血后面后劲不足了还是因为休假休的时间太长找不到感觉了,觉得这章写出来,文风都变了囧
看来写文是绝对不能断的,这让我有了森森的危机感,哎呦我的凉凉都断了十个月了……
嗯嗯,我在恢复期我在恢复期……
67、第⑦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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