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雁讹钱报信,
你就不怕受连累?娘么家的,唧唧歪歪。”
阿甜忍住气:“那……这陈来凤都死了三年了,你把人起出来干什么?”
“不是跟你说了最近霉吗?”那男人不耐烦,“找后山的瞎子葛二给起了一卦,他唱了个曲儿,什么昨日因今日果,什么地里女鬼拽根哭,总而言之,由头就是这女人,没这女人,什么事都没有。”
阿甜有些害怕:“那……那起出来干嘛,你要重新给她葬了?”
“我葬他妈的头!”那男人声音听起来恶狠狠的,“不是地里女鬼哭吗,我交给葛二治她,看她还敢在老子面前使怪!”
说着就是一声闷响,似乎是不解气,抬腿狠狠踢了那麻袋一下。
就在这当儿,屋里的那串铃铛,忽然发出激烈的四下撞击声。
岳峰让这声音吓的一激灵,后背上凉飕飕的一片,急忙回头去看,那串刚才怎么摇怎么晃也不响的铃铛,那串被他扔在垫子上的铃铛,居然诡异地响了起来!
与铃铛的声音相对的,是门外死一样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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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峰的心突突突跳了起来,他尽量动作很轻的,慢慢倒退着离开那扇门。
看来今晚上不好过了,外头那个男人,绝对不是好打发的主,如果是平时,单打独斗他是有八成胜算,但现在有条胳膊不能用,算半个伤残分子……
正这么想着,外头一声暴喝,门板被人一脚踹开,直直正撞在岳峰身上,板上厚厚积着的霉味尘土覆了一头一脸,岳峰踉跄着退了好几步才站定,脱臼的胳膊被撞到,疼的他直嘘气。
那男人就站在门口,天黑看不清样子,只觉着虎背熊腰,铁塔似的挡着门,手里头拄着个挖地的铁锹。
岳峰心里暗叫糟糕,那人嘿嘿一笑:“哥们,算你背运,可巧外头还死着个女的,送你们一道走,路上还搭个夫妻伴儿。”
说着扬起手,朝着岳峰的方向就是一铁锹,岳峰身子一矮躲过去,铁锹头擦着头顶削过,狠狠砍进边上的土墙里头,趁着那人把铁锹从墙里往外拔的空隙,岳峰忍着胳膊上的痛,一个撩身侧溜到地上,两条腿绞住那人右腿往边上狠命一带。
那人趔趄了一下,占着斤重的便宜,居然没倒下去,岳峰也是人有急智,心说这时候也无所谓使不使阴招了,直接一个翻身屈膝,向着那人命根子撞了过去。
这一记果然够毒的,那男的痛的暴跳,岳峰趁势起身,寻思着赶紧找个棍子什么的,哪晓得越急越背运,这屋子里空荡荡的,居然没什么能让他拿来防身,眼见得那人暴跳如雷的又扑过来,岳峰心一横,一手抓起季棠棠的背包,向着那人头上直抡了过去。
背包没收口,才抡了一半里头的东西就飞的到处都是,不过还是结结实实正砸在那人脸上,这一下估计得砸他个血流满面,岳峰也是个狠茬,绝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跟上就是一脚踹他腿窝里,趁着他趴地上没起得来,一屈膝压他脊梁骨上,没受伤的胳膊从他脖子前绕过,直接把他脖子箍了起来,狠狠往上勒。
那人等于是全身都给制住了,喉咙嗬嗬的发声,倒还知道讨饶:“兄弟,我不长眼,不知道你厉害,放手,放手,有话好说。”
岳峰冷笑一声,胳膊反而圈的更紧了:“沈家雁是你杀的?”
那人做梦也没料到夜半黑屋子里听墙角的人居然是冲着沈家雁这事来的,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岳峰想起沈家雁平时跟自己抬杠的模样,两眼直发涩:“孙子,下去给她陪葬去。”
说着,胳膊收的更紧。
那人的脑袋在岳峰胳膊的钳制之下拼命挣扎摆动,就是挣脱不了,岳峰也急红了眼,不求勒死他也得勒晕,否则让他挣脱了去,未必有这么好的机会再制住他。
正僵持着,忽然自己脖子上一紧,反应过来的阿甜发疯一样冲上来,拼死抱住岳峰的脖子往后拽,发觉不奏效之后,低头狠狠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女人发起狂来还真不轻省,一口咬下去带血连着肉,简直是硬生生要把他一块肉给扯下来,岳峰痛楚之下,受伤的胳膊出不了力,只得松了另一只胳膊,直接去钳阿甜的下巴。
阿甜也是个拼起来不要命的,被岳峰钳的眼泪鼻涕都出来,就是不松手,只是仰着头嘶声大叫:“老吴,老吴,弄死他!”
岳峰忽的一晃神,他想起老张让他们认的嫌犯照片,十三雁指出来的那个,叫吴千。
老张还说他有案底,说他曾经用一只筷子,差点把人的眼睛给戳瞎了……
砰的一声,后脑剧烈一痛,岳峰闷哼一声,直接倒在地上,脑袋里嗡嗡嗡,像是有上万只蜜蜂围攒在一起,眼前金星乱冒,胸腔里一阵恶心,想吐却怎么也吐不出来,他拼劲全身的力气慢慢往前爬,身后是吴千的痛骂:“cao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