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死了那么多有潜力的年轻武者,这样的责任哪怕是白天应自己,也扛不起。
因此哪怕他再欣赏白志杰,这时也不得不做出一副药严加惩治的模样来,但其实这板子无非是高高拿起,到最后还是要轻轻落下。
作为家族倾力培养的年轻英才,白志杰哪怕犯下再大的过错,也不可能就这样放弃。
活着的人,总是比死去的人更有价值。
“哥,你好些了么?”
病榻上,白家小姐白淑慧正小心翼翼的端着碗,给还躺在床上的白志杰喂药,一脸关切的表情。红肿的眼睛,似乎还偷偷的哭过。
两人是堂兄妹,自小就认识,关系比亲兄妹还亲。
对于一直对自己百般呵护的堂哥,白淑慧也是将他当作自己的亲哥哥看待,这时自然要过来照顾,而这也是白天应的意思。
一些事情,他这个做家主的不方便出面,只好委屈女儿了。
给白志杰喂了些汤药,嘱咐他好好休息,白淑慧便回到了书房,向父亲复命。
咚咚咚,房门被轻轻地叩响。
“进来。”
屋里传出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语气中透着威严,正是白家家主白天应。
“父亲,是我。”
白淑慧进来后,先是向父亲行礼问安,然后才说起堂兄的病况和心情,最后还关心的加了一句:“父亲,哥的病情已经稳定了,只是消耗过度,修养些日子就能痊愈。不过我看哥的情绪低落,恐怕这件事对他的打击不小。”
听了这句话,白天应先是一阵默然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叹息一声道:“唉,终究还是历练得少,经不起挫折,只希望志杰这孩子能够顺利迈过这道坎。”
武者之路,本就是要勇往直前,虽百折而不挠,胸中的那一口锐气,永不熄灭。
但武道是争杀之道,怎么可能不遭遇挫折和失败,关键是你有没有再一次站起来的机会和毅力。
只有在挫折和失败中,将自己的心灵和意志磨砺成百炼钢一样坚韧和精粹,才能一往无前的向着自己的未来,迈出每一步。
“老爷,李管事上门求见,人已经请到客厅了!”
猓忽然传来老管家的声音。
“好的,我知道了,马上就去!”
虽然上次闹得不欢而散,但白天应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去见李博超,毕竟李家可是有着数百年历史的豪族,势力在这一代根深蒂固,绝不是白家能够轻易招惹得起的。
外堂大厅,客座上,李博超正悠闲地品着茶,用肆无忌惮的眼光,扫视着几位前来伺候的年轻婢女,那火辣辣的目光似乎能够刺穿衣衫。
“咳咳!”白天应出来后,故意重重咳了两声,然后才拱手行礼:“今年秋季的贡品已经上交,不知李管事这次上门,又是为了什么?”
李博超这才依依不舍的将目光从某位姿色不错的婢女身上收回,但却连起身行礼这样基本的礼仪都懒得做,仍旧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
然后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不知道我上次的提议,白家主考虑得怎么样了?”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白天应就是火冒三丈,本来因为白志杰的事就心情不好,这时更是因为对方的无礼而倍感气愤。
但考虑到李博超的背景和身份,他作为一家之主,还是硬生生忍了下来。只是语气明显不善,几乎是咬着牙答道:“抱歉,小女早有婚配,这事不必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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