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河阳镇外的一条山间小道上,一支车队正在缓缓前行。
炎炎盛夏,烈日高悬于云端,灼热的气息烘烤着大地,使人如同置身于火炉一般,实在不是一个出行在外的好日子。
长长的车队,共有数十辆牛车,更有带刀的护卫骑在马上警惕的四处张望,而这一群英气勃勃的骑士中,为首者赫然就是卓寒。
他背负重玄铁枪,目光深沉,燥热的空气根本影响不到已经是真劲级武者的他,无论是寒暑不侵的体质,还是刚毅坚忍的性格,都让他如鹤立鸡群般,与周围的卓家年轻武者区别开来。
“这鬼天气,真是难受死了!”
卓良同样骑着马,这时用衣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嘴里不停抱怨着。只是偷偷望了两眼前方一言不发的卓寒,立马又不敢作声了。
“不要放松警惕,随时注意警戒四周!”这是卓寒第一次带队外出,而负责押运的货物中,更是有不少来自鹭鸣山庄处秘密运来的珍贵材料,半点闪失都不能有。
因此卓寒始终都是保持着小心翼翼的心态,紧盯着整个车队,背上的玄铁重枪,在烈日下黑得发亮,杀机暗藏于锋刃之中。
时刻关注着全局的卓寒,却是没有发现,他的身后,正有一双不怀好意的目光,正在偷偷的盯着他。
这次出行,卓非竟然也跟着一起来了!
满怀怨毒和恨意的目光,像蛇一样阴狠,卓非将自己所遭受的耻辱和罪责,全都归咎到了卓寒的身上,却从未反思过自己的行为和品性是多么不堪。
望着队伍最前端卓寒那意气风发的模样,卓非只觉得心中的恨意更深,暗暗怒吼道:“哼!看你还能猖狂到几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这样想着,卓非就已经禁不住心情激动,而因为情绪过于紧张,握着剑柄的左手手心处满是冷汗。
在经过了河阳镇的界碑时,车队长几个穿着华服的武者向着卓寒拱手说道:“卓少侠,前面就是河阳镇地界了,我们也要告辞了。”
他们几个是鹭鸣山庄派来的高手,负责货物的安全,但也到此为止了。一旦进入河阳镇境内,就完成正式交接,之后的一切就都得靠卓家自己的力量了。
因此卓寒也不挽留,说了几句客气的话,就目送着这几人离开。
不知怎的,当车队继续前行进入河阳镇时,卓寒忽然有种不安的感觉自心底浮现,自从修习《天星秘典》后,他的第六感就变强了许多,冥冥中总是能够感应得到一些与自身安危紧密相关的事情。
虽然毫无因由,但卓寒却是更情愿相信自己的本能,反手就从身后的皮囊中抽出像巨剑一样的重玄铁枪,语气森冷地大吼一声:“停止前进!斥候队前去侦查,其余人原地警戒!”
既是少主,又是真劲级高手,卓寒这时在年轻一辈中还是有着不小的威信,一声令下,倒是没人敢不遵从。
只有卓非面带不甘之色,心情紧张得要死,暗暗咬牙:“该死!怎么不继续向前走,却是在这里停下!?难道他发现了!?不,这不可能!”
三天前,卓非暗中就把这次出行的情报送到了董家手中,早就安排好要在碧空山的入口处,伏击卓寒,将他生擒或是斩杀。
而另一边,同样有人在暗自气恼。
山道两旁的密林中,数十个持刀的壮汉,正盯着不远处的车队郁闷不已,其中一个穿着华服的年轻人更是骂出声来:“该死!难道事情败露了?卓非那个蠢货,果然是个没用的废物!”
这人正是董成益的族弟董承良,董家年轻一辈中有数的天才,今年才20岁,就已经使三合真劲级武者,天资不俗。
不过到底年轻,沉不住气,这时见卓寒止步不前,心神立即就慌了。
几个随行的族人见这情势,当即是面面相觑,问了句:“怎么办?”
车队还没有进入伏击圈,许多手段就用不上了,改为强攻的话,伤亡必然大量增加,这就使队伍中不少人心生怯意。
可董承良抱着为族兄复仇的恨意来这,哪里肯无功而返,当即狠下心,斩钉截铁说道:“不管了,让大家准备一下,跟我一块儿杀上去再说!”
他对自己的武功有着绝对的自信,看了一眼眼前这批犹豫不决的族人,董承良连忙又补了一句:“对方只有一个初入真劲级的武者,怕什么,这次要是拿到卓寒的人头,回到族中自然有一场富贵在等着大家!”
果然利益比言语更能打动人,一听到“富贵”这两个字,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瞬间一亮,士气随即大涨。
四五十人的队伍,人人都有武功在身,根本不必整理队形,立即就能发动冲锋。
突然间杀声四起,卓寒他们也是明显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是遭遇敌人突袭。因为毫无心理准备,不少人都是乱作一团。
望着自己这边不少人惊慌失措的样子,卓寒也是皱眉,但作为队伍中唯一的主心骨,他却是处变不惊,高举重玄铁枪,大喝一声镇住了场面。
“慌什么!?护卫队出列,跟我上去阻击敌人!”
这一声喝骂,倒是唤醒了族人的战斗本能,而其中由气海期以上武者组成的护卫队更是族丁之中的精英。只见数十个护卫以卓寒为首,这时都手持兵刃,像尖刀一样向着来犯的敌人捅去。
刀与剑在空气中碰撞,火星四溅,偶尔传出人体被劈砍和刺破的闷响,更是代表着一条或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