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外,木板滑门轻轻拉开,里头坐着一位金发碧眼的西装男士,见到她时便微微颔首。
相音沛不动声色走进来,后方的保镳也跟上,便听到对方说:“相先生,我们仅是吃个饭,我也没带其他人,能否让这些朋友先出去呢?”
她从容不迫的坐下,目光扫了一眼:“先去外面等着。”
人都出去后,相音沛淡淡的望着对面:“可以说了吧?”
“相先生您好,我是威廉林恩。”他温和的语气与标准的英式英语,让相音沛的眉头稍稍放松,不过他的名字似乎有点耳熟。“您可以叫我十六。”
“十六。”她缓缓开口,目光一冷。“所以你不是老板?”
“老板临时有事无法出席,我能全权处理所有事。”十六微微一笑。“请您不用担心我的能力,我有自信与中国人谈好生意。”
“是吗?”她说。“可我必须告诉你,你老板跟你都在浪费我的时间。”
“您先看看这份资料,这是我老板的诚意。”十六从公事包里拿出一份纸,推给她,她轻瞄一眼,眼神瞬间收紧。
资料上就只有一幅画,一位翩翩起舞的芭蕾女伶。
“据我所知,画上的人物应该是您的母亲。”十六微微一笑。“而执笔的人也是您的母亲,因此这是一张自画像。”
相音沛抬眸,冷冷的望着眼前笑得灿烂的男人:“画在你们手上?”
──这幅画唤起了她最悲痛的记忆,那天晚上她替父亲挡下了觊觎这幅画的客户,不久之后父亲就死了,她跟哥哥也因此被迫分开。
“一年前有一位神秘的客户把这幅画卖给我的老板,我们去鉴定了真伪,在画的背后看到了作者的署名,很快就查到身为二十世纪前期著名的芭蕾舞者、油画家、作家的安娜卡娅,嫁给了中国知名收藏家相安。”
“画必须物归原主,你有什么条件?”她说。
“很简单。”十六笑道。“只要你愿意公开真实身份,画就还给你。”
相音沛眼神一冷,淡然回应:“什么真实身份?”
“你并不是相安的儿子,对吗?”十六缓缓说道。“相家从哪里找来了个男人冒充,我老板对这件事很好奇,你有兴趣解答吗?”
她放在桌下的拳头握紧,从十六说出的话,她知道性别还没曝光,这还有转圜余地。
“我对你老板的身份更有兴趣。”她淡淡地说。“想当面问他是找了哪个不入流的侦探,居然有这么可笑的消息。”
十六闻言笑了一声,接着几个服务员走进来朝两人鞠躬,训练有素的开始上菜。
“我去趟洗手间。”她起身,十六微笑点头。
相音沛走进后方的洗手间,她洗手的同时便听到门被推开,下一秒便是上锁的声音。
她猛然抬头,镜子反射出来的是靳萧。
他的白色无领衬衫有几个扣子没扣,隐约可见他胸膛线条,头发有点凌乱,这样的模样像是刚睡醒。
“你出现了。”她甩了甩手,抽出一旁的卫生纸,从镜子里看他。“想好怎么跟我解释?”
“我以为你会更好奇我怎么出现在这。”他的声音有种谜样的沙哑,粗沉的痞气笑声让她皱眉。“外面那个家伙我很熟,你会需要我。”
“外面那家伙?”听到这句话,相音沛才想起威廉林恩这个名字是上回连放跟自己报告过,曾经跟靳萧吃饭的朋友。“凭你们俩的关系,他让你进来,想必你就是他的人,这么快就倒戈,不值得信任。”
“我跟他?”他淡淡一笑。“比不上我跟你的关系。”
相音沛从容旋身,冷冷望着他。
靳萧轻吸口气,遂不及防地往前拉住她,一个用力就把她压到一旁的大理石墙面上,细长眉眼看着那张小脸的怒气,讶异这张盛怒的容颜居然如此撩人。
“你?!”她要推开他,却意外发现他的力气很大,自己的双腿被他紧紧卡住动弹不得。“你想死吗?”
“如果能跟你一起死,或是被你杀死都可以。”他握住她的双手往上一别,另只手往下来到她的后臀上抚揉,看着眼前的发怒盛容,他就好有成就感。“我已经知道了,你是个女人。”
她眼色一黯,口气阴寒:“那我也会杀了你。”
他顺势埋头在她的颈肩,意外的发现自己的下巴与她肩膀的线条很符合,仿佛天造地设,他微微轻吐:“你会需要我,我同学可不好惹,他还不知道你是女的,我会帮你掩饰。”
相音沛用力想挣脱,但他的手却像是铁铐一般完全卡死,他突然加重力道,两人私密处的衣物相碰的瞬间,他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哑轻喘。
“……”这么明目张胆的豪放反应,她瞬间理智线断裂,指甲深深掐入他的手臂肉。
“我想知道,我要花多少时间才能驯服你?”他贴着她的耳沿,沙哑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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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音沛斜睨着他,语气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