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我已经考虑好了。”她说。“陆馨若跟靳萧我不放心,还是跟你吧。”
“为什么?”
“靳萧也跟我说过心里有人,但他在凡尔赛玩得很欢。”她含入一口茶,吐出淡淡的白烟。“而你说了有人,却老老实实在家里。”
“相爷的意思是,我比较安分守己。”
“也不添乱。”
靳笙又替相音沛满上了茶,淡淡细吟:“相爷,您喜欢过一个人吗?”
她愣了一秒,这句话的震撼不亚于第一次听到他说心有所属。
清淡如昔,却又像捉摸不定的呓语。
“如果她还在的话,我会用我的生命去珍惜她,不让她再悲伤。”
从茶壶轻轻倾倒而出的热水,淙淙水声与他哑嗓呢喃形成一种相得益彰的和谐。
“假若是你的妹妹,你会替他选谁?”他放下茶壶,瓷器碰撞到竹托盘时发出一声清脆声响。“笙还是萧?”
她凝眸于眼前男人的目光真挚,仿佛他的眼神穿透了自己,看往一处种满曼珠沙华的彼岸。
好半晌,她溢出一声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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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催她,自己也倒了杯茶,放到唇前轻轻碰了一口。
“我的妹妹,或许终生都不会有婚嫁。”她垂敛下眸,举起茶杯对着窗,这时才发现他房里的仿古窗棂也是如此典雅,竟生出一种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情怀来。
“为何?”他微微讶异。
“她从前就不服输,小时候我们兄妹俩出门,都是妹妹护着哥哥,因为妹妹看书看一遍就会了,却还要不厌其烦的教哥哥好几遍才懂。”她发出一声笑,喝了一口茶又道。“可是那段时间好快乐,妹妹说过她觉得被需要的感觉很好,所以她不会希望是个附属品。”
“你认为嫁了人,女人就会是附属品吗?”他问。
“不是吗?”她挑眉,嘴角有的一抹哀凉。“这也是我为何独善其身,因为我不想让一个可能有梦想有追求的女人,为了追求我而放弃自己原先的追求。”
“你怎么不想想,她们的追求或许就是你?”他淡淡一笑。“你站在顶端太久,你以为的追求可能是金钱地位,但她们追求的,至始至终或许就是你床榻边的位置。”
她轻笑出声,忍不住放松表情:“果然是有文化的人,明明是取笑我被一堆饥渴的女人当性幻想对象,还能说得这么顺耳。”
他见到她眉头舒开时,细眉轻扬的秀气,禁不住就缓缓往前,想要看清楚这份得来不易的柔态。
“你不问问我,我追求什么吗?”带着阵阵茶香,发自肺腑的轻声低喃。
她半掩着眸,疲惫又迷离的思绪让她一时间收敛了平日的疏离傲气,看着靠着自己越来越近的男人也没有退后,仅是微微扬了唇角:“嗯,你追求什么?”
这恍恍几秒,让他以为自己看到了那魂牵梦萦的人。
两人的鼻尖仅剩不到5公分的距离,一种莫名的情绪在空间中缓缓浮起。
“我是有文化的人。”他看着她浅色唇瓣上一滴晶黄色的茶液,目光柔离。“或许我追求的……也是某个人床榻边的位置。”
她楞了几秒,咬着下唇突然笑出声。
“笑什么?”
“嗯……”她歪着头,双眸又更加掩了下来,唇畔依然带着笑意。“果然是文化人,开玩笑说想睡我也说得这么……”
这么两个字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她头一倒的剎那,他的大手也紧紧托住了这个已经累到极限的小头颅。
“睡了?看来你都不选。”他徐徐低吟,目光离不开她放松的容颜。
话才刚说完,就看到她仿佛用了最后一点点的力气打起精神,眼睛没有睁开,嘴唇微启,浅浅呢喃:“我一开始……就选了。”
闻言,他托着她头的手也忍不住轻轻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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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使她睁开眼睛的不是激烈的敲门声,而是淡淡的清香。
仿佛被温暖的暖气包裹着整身,她就算张开眼睛了,视线却还是微微模糊,她举起手揉揉眼睛,看到的是一片浅灰色的天花板,自己躺在软得不可思议的大床几乎快陷下去。
不过几秒,后天养成的机警让她迅速坐起身。
每天早晨她都有几分钟的头痛,今天却异常的没有任何不适,她拉开棉被下了床,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家里。
她赶紧摸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如初一件都没少。
肚子有些胀胀的,下一秒一股热流从她腿间流出……
相音沛脸色一沉,该死……来日子了,还比预期的早一周。
经期来的她耐睡的能力异常低,昨晚她记得自己来了靳家,然后依稀跟靳笙喝茶聊了一会儿,之后……
之后怎么了呢?
房门敲了几下,她端正好表情,淡淡应了一声。
进来的是老女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