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坎农沉默着,任由萝贝琪死死地抱住他,任由她的眼泪落在自己身上。
萝贝琪茫然问着:“我的爱,你怎么了?”
坎农轻轻推开萝贝琪,淡淡地说道:“你承诺过,再也不做夜瓣花了。”
“我承诺。”
“你承诺过,你的灵魂永远只属于我,连上主艾尔芬也不能夺走。”
“我承诺,我承诺,我承诺!”
“嘿,那你为什么在这里,在这属于夜瓣花的房间?你为什么还要勾搭巴菲尔德,去亲密那个关押我的男人?”坎农的情绪有些控制不住。
萝贝琪花容失色,她哭得更加厉害了,抽泣着说:“的确,我真心许下承诺。我只是……我只是……想把你从地牢里拯救出来!为了你……我愿意牺牲一切!”
“于是你牺牲了我最看重的东西——你的承诺、你的身体和你的灵魂?你真傻,简直傻透了!”
“我别无选择,我的爱!事实上,你被关进地牢的时候,我的处境变得异常艰难,短手老大每天遣人胁迫我委身,巴菲尔德也早已对我有所企图。我迫不得已,只有接近巴菲尔德,才能既设法营救你出来,又免遭短手老大的欺凌。”萝贝琪快要崩溃了,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坎农不禁心痛起来——按照真理大陆的社会等级,他是盗贼,她是夜瓣花,两人都没有丝毫荣誉与地位可言,好在他们真心相爱、互不嫌弃。在他看来,萝贝琪是最美丽忠贞的姑娘;而在萝贝琪眼中,自己则是最强壮可信的男人。但是自己平日喜好劫富济贫,经常疏于对萝贝琪的照顾,在恋人最需要保护的时候竟不能陪伴左右,想到这里,心中暗暗自责,对刚才质问萝贝琪的严厉话语有些后悔。
两人陷入了沉默,但很快沉默就被打破——楼下传来一声马的嘶鸣。
“可能是他来了!”萝贝琪警觉起来,立刻起身来到窗前,只见巴菲尔德骑着军马,缓缓踱入宅所背街处的马厩。
“巴菲尔德来了!怎么办?”萝贝琪有些慌乱。
坎农的怒气稍有消散,顿时又被激起,问道:“嘿,你怎么知道是他来了?难道你和他提前有约?”其实他也猜到是巴菲尔德来了,一楼的中年女人收了银币,曾明确警告过。
“你最好先藏起来,我的爱!一切交给我来处理。”萝贝琪央求道。
坎农虽然愤怒异常,思维却非常灵活变通,他迅速环视一圈室内环境,飞快地从小餐桌上取下一柄水果刀,插进靴子里。
“噢!我的爱,你这是干什么?不要做傻事!在镇上,谁都斗不过他……”萝贝琪明白了坎农的用意,她试图阻止坎农,但身手远不如他敏捷。
“嘘,亲爱的。你待会儿想办法拖出他,我随后见机行动!”坎农嘴上说着,身体一刻也不停,像矫健的山猫一样钻进萝贝琪的衣橱里,然后合上橱柜门。透过门上的百叶窗从里往外看,坎农能观察得一清二楚。经历了多年盗贼生涯,他所有动作几乎全在瞬间完成,就像穿衣、行走一般轻松平常。
萝贝琪知道她自己做什么都毫无用处了,但仍心怀侥幸地想:“上主保佑!我不能让坎农做傻事,我要用尽办法恳求治安官大人,饶恕坎农的窃行,也放过对我的凌辱!”她脑袋一仰,长长地换了口气,努力克制自己紧张惊恐的情绪。
一阵“咚咚”的脚步声,门外旋即传来中年男子的声音:“日安,萝贝琪。”
坎农虽然藏身在衣橱里,却听得一清二楚,他心中一紧,“巴菲尔德!”
萝贝琪正想法子答话,门已被巴菲尔德打开,他摆出一副凯旋骑士的姿态,昂首迈入室内,随后轻轻合上房门。
坎农愤怒地凝神屏息,萝贝琪压抑得无法出声,整个房间里只剩下巴菲尔德粗重的呼吸声。
门关闭的那一刻,他仿佛瞬间从骑士变身成为野兽,猛地扑向萝贝琪怀里,肆无忌惮地搂着、嗅着。萝贝琪惊呼道:“啊!治安官大人,请等下!”
“等什么?我可等不及了呢!”巴菲尔德痞笑着,与平日的威严形象判若两人。
萝贝琪思绪飞转,她忙推开巴菲尔德,语气坚决地说道:“请停下,我有话要说!”
巴菲尔德一愣,说道:“你想说什么?不要扫我的兴。”
“您知道的,我有个哥哥,叫坎农。”
“哼,你的哥哥?明明是旧情人!”
“大人!我深爱着他,胜过一切!您关押过他,折磨过他,如今还要追缉他,我和他受的苦难还不够多吗?请求您放过他罢!”
“我们之前不是约定好的么?想求我放过你的旧情人,你还得……”巴菲尔德边说边解开萝贝琪的衣衫。
萝贝琪双手死死地攥着衣服,痛苦地哀求说:“大人!难道我侍奉得还不够吗?请别这样!您之前明明答应过的啊……”
“我可不是傻瓜,我放了他,你还会继续侍奉我么?嗯?”巴菲尔德开始得寸进尺。
“噢……噢请等等!大人,您可以欺辱我的身体和灵魂,但请您务必保持克制和冷静,想一想您的亡妻和千金,您现在的行为合适吗?”萝贝琪急中生智,用这句话激起巴菲尔德痛苦的回忆。
巴菲尔德一听,顿时傻站在原地,双手从萝贝琪身上挪开,无力地低垂着。他想起已逝的爱妻,她久远模糊的形影似乎渐渐变得明晰,又想起爱女亚历山德里娜,她时常好奇地询问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