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竹城外姬钰顺着滦河缓缓而行,心中却还在思考着孤竹城中之事。有道是站得越高,所承担的责任也就越大。按理说自己身为落魄公子,应该没有这份义务前去乱操心。可谁让此事和自己的性命休戚相关,容不得自己不尽心竭力苦思退敌之策。
如今距离舅父孤竹锋出征已经过去了十日,战火也早已在孤北县和令支府之间隔着滦河蔓延开来。据说双方大战十余次,各有胜负。目前已处于,僵持阶段。
可不知为何,心中的不祥却一天比一天浓厚。时至今日,几乎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唯有顺着这条滦河散心。
耳边听着滦河缓缓流淌之声,心中的不祥好像变淡了几分。
“公子“。熟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姬钰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见是殷飞随即露出不解的目光:“你不是和蒙双一同,前往孤竹冲府外,监视去了吗?“。
“孤竹冒离府,蒙双现已跟去,故此小人返回府中。却不想看见了一送信之人,那人有言,此信是一位叫乔琨的先生让他送来的。小人思来想去,觉得此事重大,这才寻了过来“。殷飞捧着一封竹简,对着姬钰解释。
听到乔琨两个字,姬钰不由得升起一丝期待感。于是不由分说,便将竹简一把夺了过来。
目光在竹简之上游走,双目中泛起一丝兴奋的光芒,当看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于是将手中的竹简重重的合上。
一时之间突然生出云开雾散之感,抬头看着天空,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见姬钰神情变化,殷飞不由得露出不解的目光:“难道这竹简之中说了什么喜事“。
“并非什么喜事,而是这些话让本公子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姬钰对着殷飞解释着,目光随即看向滦河、河水。
殷飞下意识的挠了挠头:“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乔琨在竹简之中有言,他路过孤竹府前往右北平山戎之时,见燕王之兵已到。故此叮嘱本公子,八个字“。姬钰对着殷飞说着。
殷飞感觉更加疑惑了几分,对着姬钰询问:“八个字?“。
“分清主次,伺机回蓟“。姬钰对着殷飞转述着,乔琨在竹简之中对自己的叮嘱。
殷飞缓缓思索,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老老实实的对着姬钰回复:“想不明白“。
“但本公子却想明白了“。姬钰不假思索的对着殷飞脱口而出。
殷飞对着姬钰反问:“想明白了什么“。
“孤竹冲或许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强大,故此我们不能自己吓自己“。姬钰对着殷飞直接回复着,心中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正在缓缓成型。
殷飞默然,难道手握一千兵马的孤竹冲,对于他们而言就真的不强大吗。可为何自己不管怎么看,都有着无法撼动的感觉。
见殷飞默然,姬钰对着他再次解释:“当然本公子这个想法还有些不成熟,若非万不得已,绝不可用“。
“是什么想法?“。殷飞一时没忍住,对着姬钰询问。
姬钰顺口对着殷飞缓缓吐出四个字:“先下手为强“。
“先下手为强?“。殷飞不由得一呆,露出不敢置信的目光。自己这方满打满算也就三个人,可孤竹冲手下可有着一千兵马。
见殷飞呆立在原地,双目中还露出一丝惊恐。姬钰不由得将手中的竹简捏紧了几分:“乔琨说的在理,分清主次。故此本公子决定将孤竹冲之事,对孤竹鞅合盘拖出。毕竟不管如何,孤竹鞅是舅父之子,本公子在此时只能选择相信他“。
“公子不是说过,一旦此事被泄露出去,或许会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殷飞听着姬钰的这番话,没由来的大舒一口气。只要不是以他们三人之力,去和千余名精锐厮杀就好。
姬钰感受着手中那卷竹简的分量,下意识的向前走了两步,他突然感觉以前的顾虑有时候好像考虑的有些多了:“更加严重的后果?又能严重到哪里去。左右不过是一个死,倒不如搏一次。况且孤竹鞅身为舅父之子,孤竹的君子,就算他对本公子之言不信。但他在如今的情况下,也不会轻易的泄露出去,从而乱了军心“。
“公子此言倒也在理,不管如总比不做要强“。殷飞稍微思索,对着姬钰回复。
话音一落,却又想到了什么,对着姬钰说出了一些担忧:“但此事毕竟重大,还请公子,尽可能的和鞅君子私下里谈“。
“本公子明白“。姬钰对着殷飞回复着。
殷飞听见这番话,随即也不在言语。只是无意识的看向前方岸边,那条宽阔的直道上。
“踏踏……“。
急促的马蹄声从直道上而来,丝丝汗水从额头上浮现,可那骑兵却毫无察觉。
目光环视,见有行人往来,不由得升起一丝烦躁。于是对着前方一声暴呵,声音在众人耳边炸响:“紧急军情,尔等速速让开“。
众行人一阵慌乱,纷纷让开一条道路。
骑兵不在耽误,用力的挥动着手中的马鞭。战马吃痛,发出一声嘶鸣,随即加快了速度。
见骑兵走远,行人逐渐反应了过来,随即继续前行。
姬钰心中的那股不详,却又再次浮现,不由得生出紧迫感。
“此时传来军情,必定有大事发生,看来本公子需要速速前往孤竹鞅府中见他一面“。姬钰对着殷飞下意识的说着。
殷飞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丝明悟,随即对着姬钰提示:“或许是前方的粮食被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