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甄琰。而且绝对不是第一次。”凌尘抢在萧森前面,颤抖着声音答道。
萧森有些吃惊地看看凌尘,想从她扭曲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却半天无法分辨清楚,那僵滞冷硬的,到底是快意,是怨愤,是羞愧,还是悲伤。
岂止是他,连凌尘自己一时也都没弄明白,为什么要脱口说出这个必然会让小雪更加痛苦的答案。如果萧森能用谎言瞒骗住小雪,不是更有利于维持这个家庭的继续存在吗?看着疑惑不已的萧森和震颤不已的萧雪,凌尘不由一阵后悔。然而,萧森对她不加掩饰的漠视和厌恶,以及那番不以为耻的巧言饰辩,却又让她隐隐觉得,她只能这么做,她必须这么做。这个家庭已经再也不可能维持原来的表面安宁了。假如他知道他还将很快失去法律顾问的职位,假如他知道他的“祸不单行”其实是出自她的授意,肯定还会以更加无耻更加暴烈的态度来对待自己。与其和他同下地狱,倒还真不如彻底决裂个干净的好!
也许,离婚之后自己可以选择远走欧洲,等到小雪和刘鑫结婚了再回来,顺便满足自己少年以来一直未能实现的愿望。想到这里,凌尘深吸了一口气,担心地看了看小雪,低声说道:“你别再问了。我答应你,跟你爸爸离婚。”
意识到自己的家庭真的行将崩溃,意识到这种悲惨的结局真的行将降临到自己头上,萧雪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不……不要。”她喃喃自语般地念着,仿佛这两个字可以战胜一切,让她重新回到以前那种虽不完美却安全温暖的生活之中。
但那可能吗?一再背叛的爸爸和终于警醒的妈妈,真的还有可能继续生活在一起吗?不可能……不可能……除非……除非他们至今还互相爱恋,除非爸爸和甄琰真的就只有那么一次。萧雪头晕目眩地想,不由自主地把视线转向萧森,露出幼兽般求救的眼神。
她到底还是露出真面目来了。萧森冷冷地盯着凌尘,本想再等一阵,看她还会有什么进一步的表演,忽然发现小雪哀恸欲绝的脸上殷切期盼着的眼神,心中立刻一片酸软,yáng_jù竟也跟着膨热坚硬起来。真实的痛苦当然会比虚假的更能激发他的性欲,这和是否luàn_lún绝对没有关系。而他,当然不会愚蠢到真地luàn_lún的!萧森暗自惕厉着,再次将视线扯开,重新盯住凌尘。“离婚?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何况我们这么多年的老夫老妻了,哪儿能说离就离!”
萧雪的心里立刻生出几丝希望。
见萧森说得如此轻松,凌尘哭笑不得。她并不是没有想到萧森会不愿意离婚,但却着实没有想到他竟会拿这个作为不愿离婚的借口。“算了吧,老萧。”凌尘无奈地说道,象是懒得争辩,又象是婉转哀求。“你和别人鬼混的时候怎么不记得夫妻情义之类的话。”
萧森知道这是争取小雪同情的唯一机会,连忙刻意乞怜道:“我那是一时失足,难道你就真的不肯原谅我了?你一直都很宽宏大量的,不是吗?”
爸爸不肯离婚,当然是因为他还爱着妈妈。小雪这么想着,心神不由安稳了许多,立刻又把期盼的眼神看向凌尘。“妈,既然爸爸已经认错了,你就原谅他吧,好吗?我想,他以后肯定不会再犯了。”
这不是把自己给弄成家庭破裂的罪魁祸首了吗?小雪的突然“倒戈”让凌尘为难不已。然而,当她看到萧森悄悄露出的那几丝得意鄙视阴险毒辣交织往返不可遏止的神情,忽然就勇气倍增,声音也提高了不少。“他会认错?你不妨问问看,他跟甄琰在一起已经多长时间了,在甄琰之前有过几个情人。对了,你还可以问问他在知道甄琰要去美国之后,他又准备勾引哪个女学生?问问他上次去广州见了谁,做了些什么?”
没有来得及制止凌尘,萧森倒也不紧不慢起来。“你怀疑的东西也太多了吧。呵呵……”他笑着摇摇头,用从容的眼神示意小雪不要相信,一边就又信誓旦旦地说道。“我跟甄琰不过只是两三次出轨而已。除了她之外,也从来没有过什么别的情人。这些事情不是说说就算的,没有证据地瞎猜一气,又能有什么好处?如果我也这么猜你一通,这日子还过不过了?”萧森说完,把看着凌尘的视线尽量弄得锐利些,希望她能从自己的话里听出些什么。
难道他知道了些什么线索?自己可从来没有露出过马脚啊?凌尘心中惊惧,一时竟无法答腔。
萧雪听着听着,越发迷惑起来。妈妈言之凿凿,爸爸自信满满,似乎都可以相信,却又不可能同时相信。从经验上,她知道妈妈说的多半是真的;但从感情上,她又宁可接受爸爸的说法。她不想变成单亲子女,不想让爸爸妈妈年老失伴,也不想过早地依附刘鑫,失去撒娇要挟的权利。萧雪犹疑了一阵,终于下定决心,道:“爸,你去把甄琰叫来,我有些问题要当面问她。而且……那些光碟说不定还是她主谋散发的。即使不是主谋也肯定是帮凶。我们要好好盘问盘问她才行。”
萧森和凌尘楞了楞,立刻都意识到反对小雪建议的那一个必然会成为失败者,连忙争相点头道:“好。”
见萧森还没等她答应就匆忙挂了电话,甄琰疑惑了好一阵,想着还是小心为上,便打去刘鑫公司,发现他不在,才又拨通了他的手机。
“在这种时候他怎么还敢叫我去他家?不会是想逼我说出幕后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