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案首不就是板上钉钉的秀才了吗,只可惜之后的院试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意外,晏祹就没有顺顺利利做完过一套卷子,没完成考试自然也就没有成绩,没有成绩,即便有县案首即是秀才的潜规则也不顶用啊。
给了希望又一次次失望不过如此。
如果没有晏祹那个县案首的成绩摆着,或许如同对待晏褍那个大儿子一样,夫妻俩已经改放弃了,可就是晏祹考上了县案首,又有一个同样曾经是县案首,现在是举人老爷风风光光的晏褚的例子摆着,让夫妻俩放弃,谈何容易。
这些年,家里供应的银钱是越来越少了,为了让这个儿子继续学业,以及前头那个总是不肯放弃靠秀才的大儿子念书,家里早些年攒下的积蓄几乎已经见底了。
晏长学的工钱挺高,可也架不住那样花,为此,他隐秘地开始做假账,他既是酒馆的掌柜,也是账房先生,想要做出一份糊弄上面的人来检查的账本不是难事。
这两三年的时间,他已经昧了东家大几十两的银钱了,按照晋朝的刑律,一旦被发现,那是要抄家徒十年的。
晏长学算是背水一战了,晏祹这个被他寄予厚望的儿子,不成功也得成功。
“也没道理啊,二宝每次考试前吃的喝的都和大宝是一样的,怎么每次大宝都能顺顺当当完成考试,小宝就不行呢。”
晏长学感叹道,有时候他心里都不住的想,要是大儿子和小儿子能够换个个就好了。
毕竟大儿子是考了无数次都考不上,而小儿子就是被这些病痛给耽搁的,他可是考上过案首的孩子啊,考一个院试不是手到擒来的吗?
要不是那几次生病耽搁了,或许现在风光的就不是老二家了。
晏长学叹气,晏祹心里何尝不深思。
之前他怀疑是体内残存的原身的魂魄作祟,可是仔细想想,自己附身在对方身体里这么久了,从来也没出现过问题。
时人深信鬼神之说,晏祹也不例外,尤其是在他重回到自己九岁之后,他更加相信这世间真的有妖魔鬼怪,也有漫天神佛的存在,这也是他为什么会怀疑之前自己身病,是对方鬼怪作祟的原因。
不过接连几次,又求了那么多符纸,拜了那么多香火鼎盛的寺庙,晏祹觉得自己应该换一个想法了。
现在,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怀疑对象。
“二宝,快趁热吃。”
这次院试,刘福春不放心,跟着晏长学一块过来了。
晏褍家那个秀才家的小娘子也跟着来了,一家子租了一套小院,两三天的时间租金还不便宜,足足要两百文钱,不过比起住客栈,还是划算了许多的。
“这些东西全是你大嫂做的,和你大哥吃的一模一样,刚刚娘看着你大哥吃完了,啥事没有,你就放心吃吧。”
刘福春实在是怕了儿子临考就出事的习惯,这一次儿子吃什么,穿什么,喝什么,她全程把控,就不信这样儿子还能出状况。
“娘,你放着,我理完这些册子就吃,对了,我想喝茶,麻烦娘去给我烧一杯热茶来,屋里的茶都已经凉透了。”
听了儿子的话,刘福春摸了摸屋子里的茶壶,果然冰冰凉。
“娘都糊涂了。”
刘福春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一早上光顾着看大媳妇做早膳以及盯着大儿子吃下肚,确定没有任何反应了,都忘了儿子喝茶的事。
好在二宝机灵,这冰凉的茶水喝下肚,今天不是又得闹肚子了。
“娘这就去。”刘福春拎上水壶就出去了,在她出去后,晏祹拿起桌子上那些包子馒头往床底下一人,滚烫的稀粥直接打开窗户,朝外头一泼,然后拿出之前自己在外头小摊子上买的一个麻饼,也顾不得干,直接嚼上了。
这些日子他仔细想过了,为什么之前他第一次考县试的时候就顺顺利利没有出任何事,而在他顺利考上案首后,之后的每次考试都不顺利了,一旦自己止步童生,对谁的影响最大。
晏褚不可能,自己还能不了解自己?
除了在傅蓁蓁这件事上,晏祹自认“自己”是一个品德高洁之人,自然做不出来这样下三滥的事,如此一来,最有可能对他动手的就是晏褍,自己曾经的大堂兄。
晏褍止步童生已经十几年了,自己考上案首对于对方而言实在是太大的压力了,为了让自己这个弟弟不赶到他前面,做出在他的饮食里下药的举动,是很正常的事情。
对于大房一家子的人品,晏祹已经千百分的信不过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对方给他下药大夫都查不出来,可是晏祹只认为是对方用的药比较隐蔽的缘故,不然完全无法解释为什么永远吃的喝的都是一样的东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