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他的善良导致拐子逃脱,若让他再选一次,他依旧选择善良。
马俊所述若是真话,朱志高不觉得他有错。
至于姚溪桐会怎么想,朱志高不敢妄自揣摩。他看不透姚溪桐,总觉得此人亦正亦邪,无法用世俗的好坏来界定此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姚溪桐绝不会拦着马俊投奔世子。
“朱兄,你说这样可好?等我朋友归来,我们邀请探花郎小聚一番,一来致谢,二来探探口风,他若到钟陵县为官,我定会在世子爷那儿帮扶于他,算是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朱志高勉强的笑笑,直觉告诉他,姚溪桐绝不会屈居于县令一职,更不会需要他或者马俊的帮扶。
他道:“试试吧,我觉得探花郎不是气量狭窄之人,应该不会为难我们。”
朱马二人告辞不久,姚溪桐也提出要走,高涵虚伪的客套了一番,只说钟陵县交接事宜改日再谈。
萧宝儿出来就骂高涵是混蛋,陈地若是交给他继承就好了,北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其攻破。
姚溪桐没有说话,只是在出门那会儿留心看了看先前等在回廊的官员,见他们正陆续被请到高涵所在,忍不住微微一笑。
“怎么不说话,和那傻狍子一样见不得大官?”
萧宝儿口中的傻狍子肯定指马俊,虽然他掩饰的很好,可在得知了姚溪桐的身份之后,脸上那种震惊和局促怎么都掩饰不了。
姚溪桐还是不说话,一直到两人远离世子府,他才缓缓说道:“狍子不傻,被追杀时把头埋在雪地里,以为猎人看不到。不是因为傻,而是体力透支,实在跑不动了。”
萧宝儿不满的撅起嘴,“我听说猎人可以轻易地在林子里‘拣’到狍子。”
“那也不是因为狍子傻,你说这种情况都发生在大雪封山的时候。狍子找不到食物,其体型又不能很好地适应深雪,没多久就会陷于困境,被猎人‘捡’到。”
“至于我嘛,潇潇,天下最大的官莫过于帝王,我曾入宫面圣,又娶了北辽王的掌上明珠,你说我有没有见过大官?”
“先前不说话,因为我要确定一些事情。”姚溪桐也不说确定什么,反问:“如果你要去见一个人,并知道那个人喜欢让人等待,在这么冷的气候下,你会如何穿衣?”
萧宝儿用眼瞅着姚溪桐,脸上挂着一副“你觉得有人会让我等”的表情。
姚溪桐拍了一下脑门,“我收回先前的说法,只说今日看见的情形。那些个等待的官员只穿了常服,没有刻意带着御寒的大衣和暖手筒,显见他们并不知高涵会让他们苦等那么长时间。”
“也就是说,他们往日来世子府办事都很快,从来没有遇上这种苦等的情形。离开那会儿,我刻意看了一下回廊,管事已经引着官员们去后面办事,此时正值饭点,高涵要真是个混蛋,就该吃过之后在慢慢的处理公务。”
“高涵有病啊,为什么要演这么一出?”
姚溪桐笑了,简单成萧宝儿这样挺好。他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高涵给我们来了一招实则虚之,换成兵法的话,他在自己兵力雄厚的情况下,故意做出空虚的样子或露一些破绽,引诱我们来攻,他想用这种姿态麻痹我们,从而上当。”
“你们中原人好无聊!什么都被你看出来了,他这样做有什么用?”
“潇潇,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聪明。若换成你,今日不就上当了吗。”
“无所谓啊,反正我都看他不顺眼。”
“潇潇,作为上位者,像你这样把喜怒哀乐心中所想全部挂在脸上是不对的。好比现在,你闻到街口那家店里传出香味,想去那儿吃饭,对不对?”
萧宝儿小鸡啄米一样高兴地点着头,随口问:“如果不把情绪挂在脸上,我该怎么办?”
“不经意的走过那间饭店,猛然想起到了饭点,随意地问:要进去吃饭吗?”姚溪桐边走边示范,两人很快就坐进了饭馆。
萧宝儿端起茶杯暗自发笑,她的目的就是吃饭,不管用那种方法,目的达成,姚溪桐去了她想去的地方。
“咦,这家的菜怎么那么贵?”
“公子,情绪不要挂在脸上。”
“是哦!”
姚溪桐淡定的开始点菜,心里老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却又说不上来。地方是他选的,萧宝儿跟着他进来的,一切都没有错啊!
小厮问:“两位想吃什么?”
萧宝儿刚欲说话,姚溪桐接着道:“不用回答,店家你们这儿有什么素菜。”
萧宝儿可怜兮兮的自语道:我想吃肉,随便什么肉都行,我不挑嘴的。
翌日,姚溪桐再次去世子府商谈公务,萧宝儿赖在房间里不走,姚溪桐拿她没有办法,叮嘱一番独自走了。他前脚刚走,高勉后脚敲门而入。
萧宝儿对高勉来访不算很意外。
很多事有了开头,自然会需要一个结果,高勉不可能平白无故的送她一瓶上好伤药。
“见过公主。”
很普通的一句话,萧宝儿却觉得高勉可以相处,她就喜欢这种单刀直入的开场白。明知她是公主何必像高涵那样故意装作不知。
“二公子有事但说无妨。”
“天怪冷的,公主想同我一起去城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