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空气十分新鲜,姚溪桐站在院中舒服的伸个懒腰,似乎这样就能把杂物间里那股怪味从身上赶走。眼见萧宝儿没有像往日一样在院中打拳,他大声喊着,“潇潇,潇潇……”
老妇被他吵醒,揉着惺忪的双眼问:“公子,这大清早的,你能不能小点儿声?”
“我的丫鬟呢?”
老妇人楞了片刻,“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丫鬟不见了。”
老妇惊诧的看了看院中马厩,马还在,萧宝儿昨夜抱走的被子也在,只是本该睡在马厩的人不见了踪影。“公子,老身昨夜睡得早,真不知您的丫鬟去了哪里!”
瞧老妇的模样不像说谎,姚溪桐大步流星地走到她昨日敲锣的树下,用“哐哐”地锣声震醒了还在沉睡的小村。
林大婶最先出来,一看敲锣人是姚溪桐,整张脸阴沉的像要滴水。
“不知公子所为何事?”
“我的姑娘不见了。”
林大婶楞了片刻,“山陡林大,她或许走出去散散心,公子可曾找过?”
“不会。”姚溪桐回答得斩钉截铁,他了解萧宝儿的作息,这个时辰应该是打拳的时辰。
林大婶见其面色不善,一改说话的语气,冷冷说道:“公子,你都说了她是你的姑娘,要怪只怪你没有看好自己的人,她的失踪和我们村没有关系。”
“哼,这我不管。她既然在你们村失了踪影,你就得负责把人给我找出来,记住,我只要活人,她若少了一根头发,我让你们好看。”
陆续赶来的村民听到了姚溪桐这番话语,一壮年男子道:“林大姐既说了这儿没有姑娘,你还不快滚,走慢了小心我们要你命。”
“好大的口气,我的命硬,阎王爷不敢收。从现在开始,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找不到我的姑娘,你们提头来见。”
林大婶纵横江湖那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人,她朝左右使了个眼色,两个村民匆匆离去,看样子是去找人。余下近百村民将姚溪桐团团围在中央,最外围的村民甚至已经拿上了武器。
场面一触即发,林大婶看到姚溪桐毫无惧色,忍不住说道:“公子,你们昨日已经坏了规矩,今儿一大早又来找茬,是不是欺负我们没人?”
“林大婶,闺名林英子,我可有说错?”
此言一出,林大婶本就严肃的脸庞上瞬间多了几分戒备,“公子知道的还挺多。”
姚溪桐叹了口气,他也不想知道那么多,可惜包子铺卖的就是秘密。他道:“李铁树,林英子,江湖上出了名匪盗夫妻,带着两百好汉活动在夏辽边境,势力鼎盛时期,据说陈主都要给你们几分薄面。”
“五年前,大夏与北辽结盟,两国一同出兵剿匪……林英子有孕,李铁树为保他们母子,带领近百兄弟拼命抵抗了整整一夜。匪盗老巢被官兵踏平,李铁树战死……自那之后,林英子不知所踪,这对匪盗夫妻的故事成了流传在夏辽边界的传说。”
悲伤往事被人重提,林大婶神色黯然的说,“公子既然什么都知道,也该明白我早已洗手不干,这些年带着兄弟们在这儿靠务农为生。”
“哈哈……哈哈……”姚溪桐朗声大笑,“说的跟真的一样,事实如此吗?桃养人,杏伤人,李子树下埋死人。所谓木子村,应该叫李林村,看着是村,其实是匪寨,村子周围的树下埋满了过往商队的尸体。”
话一挑明,林大婶收起了村妇该有的谦卑,恶狠狠地盯着姚溪桐说,“昨日一照面我就知道公子非常人,特地吩咐手下不要动你们,那姑娘的失踪确实和我们无关。”
姚溪桐抬头看天,根本不关心林大婶的话是真是假。他慢悠悠地说,“半炷香过去了,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快点儿跟我找人去。”
林大婶不说话,一面儿等着手下回复,一面儿评估着姚溪桐的实力。
不远处,有个村民悄悄点燃了一支线香,大冬天的还在使劲儿扇着扇子,那模样说不出的诡异。
姚溪桐一早就见他的干嘛,实在忍不住说,“醉逍遥不是这样用的,真奢侈。”
此言一出,林大婶瞪大了眼睛,再次将他打量一番。突然问:“你和包子铺是什么关系?”
姚溪桐笑而不语,这举动看在林大婶眼中愈发显得他很神秘,不禁说,“公子是包子铺的人?既然如此,公子当知道李林村和包子铺关系匪浅……”
“哈哈……哈哈……”
姚溪桐再次大笑,并打断了林大婶的话语,道:“包子铺只负责卖东西,什么时候和你们这群不入流的悍匪扯上了关系?”态度嚣张,说话难听,这可惹恼了一干手持武器的匪徒。
其中一人喝道:“老大,咱不和这个娘娘腔废话,我们上。”
“胆子真大,醉逍遥对我可没用。不想死的,我建议你们赶紧去帮我找姑娘。”
林大婶拦住了手下,闯荡江湖那么多年,姚溪桐这样的人还是头一次遇见。
看着是个文弱书生,肚子里却装着那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居然可以轻松道出关于李林村的一切。昨日就觉得他与那所谓的侍女不是一路人,想到最近听来的传闻,她问:“那个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你若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找到她。”
李铁树死于大夏和北辽官兵联合围剿,萧宝儿的身份怎么能说?
姚溪桐沉默着抬头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