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萃的有意接近,有点引起了鹤引的排斥,他是搭救过鹤引,可感恩归感恩,不代表别人有义务应付他所有的不情之请。
比如说,这日南平萃来找鹤引,饶了一大堆弯子就想请他庇佑一下自己,说这闲人斋和朝廷有着密切的联系,自己背负不白罪名,总怕被人抓了把柄,再陷囹圄。
鹤引不接他的话头,他便自说自话,那日救几人之事,自己是如何避开官府之人,后又费尽心力乔装出门。
“那你到底要我如何助你?”鹤引不禁问到。
“有无法子把我从那死囚单子上划下去?”
“在世人看来你已经不再世了,你是要我去和圣上求情?”
南平萃默不作声,那是默认的意思。
“天方夜谭,与其你想死而复生,不如重生!”
鹤引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啊,何不换个方向,起码能让自己自行出入这城内外,其他的再慢慢打算。
于是,他又开始缠着鹤引给他找个善于乔装易容的师傅,朋友之间彼此照顾麽,鹤引实在是感叹于他的是软磨硬泡,无心丢下一句,“论易容,你可以回闲人斋找!”
“哦?闲人斋还有善用此法之人!”南平萃开始动了心思。
“那可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
此后,南平萃就像是找到了新世界的窗口,巴巴地守在匿冥的门外,端茶倒水,倒水端茶,日复一日直到贤之看不下去了。
他跑过去一问究竟,这个南平萃还是个嘴硬的,死活不吐口,没办法贤之推了门径直去找匿冥了,剩下他一个端着茶杯继续愣在那里。
匿冥饶有兴致地摆弄着案子上的长笛,瞥见了贤之进门也没开腔,贤之自己招呼自己一样,泰然坐在他一旁,直奔主题。
“你就让他每天杵在门外,管也不管?”贤之夺过他手中的长笛,想引起对方的注意。
匿冥眉头一蹙,“我让他回去了,怎么,他不听?”
“再这么下去,许方士过不了多久,该来问你要人了。”贤之提示他。
“岂不是正好把他领回去。”
“他如此求你,肯定是为了什么大事吧!”贤之一脸的好奇。
匿冥抢回长笛,“这事你就不要来问我了。”
“我问门口那柱子,他也不答我呀!”
“你还是问问你那出生入死的兄弟去吧!”
“这事,与他还有干系!”
贤之再见鹤引的时候,有意提及此事,开始鹤引还是避而不谈,后来看敷衍不过去了,就从实招了。“我不过是是实事求是,原本就是他懂嚒,你忘了宗伯那回?”
“你真是个活祖宗,你太不了解匿冥君了,这事你推到他那里,他可是要给我记一笔的!”
“虽说我可以适当地假公济私,为了你查获实情保证他南平萃的安全,但这事你知我知,万不可让他知道,我不搅这浑水,如何脱身?”
“可你不该招惹这个冰块人!”
“有这么严重吗,我不管了,我还有事,你们闲人斋的事你自行解决!”说罢,鹤引一溜烟儿地逃了。
贤之满肚子火气没地撒,返回闲人斋,更加不敢去招惹匿冥了,看那个“木头”还钉在原地,就把他给拖到茶舍。
贤之劝南平萃,你不是想易容自救吗,你就去找你师父呀,他是天底下出了名的神医,这点事还不是信手拈来。
南平萃把手中茶水往地上一泼,将茶杯重重摁在案上,“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贤之送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目送他匆匆赶往许未初处的背影,松了一口气,还不知道匿冥那边回头会出什么花样,等着自己,不管了能过一天算一天,装傻也是自己的强项。
匿冥终于解脱了,出入也顺心了不少,他知道贤之肯定是做了什么,带着他的长笛来到茶舍堵贤之,他来的巧,贤之想溜就差了一步,被逮了个正着。
“我不是来兴师问罪了,我是来帮你的。”匿冥一改常态,居然还是关心起他来了,这让贤之很是不安,几乎要感动的流眼泪了。
“七郎,你有什么不满都冲着我来吧,鹤引他不是有意的,毕竟救人一命胜到七级浮屠。”
“哈哈哈……可惜我从来不是个善良的人呀!”
“难不成,你要赶尽杀绝?”贤之一脸的诙谐,一只脚已然踩到了石凳上,“不要逼我,不然我就跳下去。”
匿冥才不理会,一个侧身回手,长笛横置嘴畔,婉转悠长的旋律便徘徊于水面上空,这曲子还是在东都魏府之时,哥哥常奏的音律。
贤之不免有些念旧,“好了,好了,我认输,说吧!你要我干什么?”
“我可是为了你好,诶?不是因为你,那是因为你哥哥面子大。”
贤之一脸的嫌弃,那意思是说,知道了,冷血鬼,快说,不要浪费时间。
“你在这宅子里养着两个朝廷钦犯,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个算命的,就不会归西?”
匿冥这话,话糙理不糙,通过南平萃的求救他深刻感觉到,这就是个隐患,早晚都要有麻烦找上门来,与其这么提心吊胆地,不如主动出击。
“七郎,你一向都是不理会这些琐事的!”贤之还忙着打趣,只是他心里早就盘算过了,所谓打草就会惊蛇,顺藤才可以摸瓜。
那张婴在闲人斋就是个下人模样,不出意外就不会有什么问题,这个南平萃,鹤引也已经打包票能保他不被追查,虽说短时间内自己很难识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