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回想起了手法,摸了摸陆连川的脑门,说道:“陆中尉,我跟刘皓这人不一样,我厚道,咱们战友情情深似海,我向你保证,我的手艺,绝不会让您从已婚恢复到单身!”
陆连川斜了刘皓一眼:“看看人家的觉悟。”
刘皓:“……”
然而,再深厚的战友情,随着炊事班班长落下第一剪的那一刹那,都会灰飞烟灭。
老李第一下,剪的是陆连川的刘海儿。
陆连川直觉到,这一剪子下去,自己离被温槿抛弃也不远了。
刘皓点评:“老李,你没剪齐啊!”
老李:“女娃娃才剪齐,男娃娃糙点没问题!曲里拐弯的才个性!”
陆连川自暴自弃:“你还是把我剃秃吧,我自己凭本事能长出来比你剪得好看的。”
老李大咧咧一挥手,方言都出来了:“木事,你这个已婚男娃子,根本不需要考虑好看不好看这种问题,男娃娃嘛,不要太注重自己的长相……何况你不是说了吗?你长得端正,人端正就不怕头发歪,陆中尉长得好,根本不在乎头毛。”
陆连川:“……”
竟然无法反驳。
陆连川好脾气地让老李练手,剪了头发。
刘皓说:“要是记者在这里就好了。”
陆连川警惕道:“要记者做什么?”
刘皓道:“录下来,以后回国剪辑成纪录片,留作纪念啊,我还能上电视,让我爸妈知道我在这边都过什么生活。虽然这里跟咱家比起来,简直是两个世界,但咱们在这里,过得也不错。苦中作乐,精神饱满……”
“伺机报复已婚人士。”陆连川加上一条。
刘皓一开口,笑出一串鹅来。
“鹅鹅鹅鹅鹅……”刘皓拍着陆连川肩膀,“你脸长得跟你人真不搭,最初看见你,以为你是那种冷脸,就西门吹雪独孤求败那种,后来发现,你是个福娃鹅鹅鹅鹅鹅……”
老李说:“刘中尉,你再笑一笑,咱们晚饭就有鹅吃了。”
陆连川终于忍不住,轻轻笑出声来。
老李夸道:“你看人家陆福娃,笑也笑得比你稳重。刘皓,你和人家陆连川比,就是野丫头和大家闺秀。”
刘皓:“屁!”
换了班,在一旁打盹的步兵队班长一个哆嗦醒来:“谁??谁不文明用词了??”
“你这家伙,果然是个活体屏蔽词检测灵啊!”刘皓道。
步兵队队长努力说着口音极重的普通话:“跟你讲,我们在外面,要时刻注意形象和文明用词,明白不?!”
老李:“我剪好了!陆中尉可以起来了。”
陆连川站起身,扯掉帆布遮,甩了甩身上的头发。
刘皓:“噗嗤……鹅鹅鹅……”
陆连川白了他一眼。
刘皓捂嘴,转身去墙角赶鹅了。
步兵班班长吓得抱在怀里的枪都要掉了:“你谁??”
陆连川不想说话了。
步兵班班长认出了他的脸:“陆连川?”
陆连川叹了口气。
步兵班班长一拍大腿:“哎哟,你才像那锅不文明的!你代表我们形象,头发怎么能这样子嘛!”
陆连川愣了一下:“镜子有吗?”
所以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发型?
刘皓笑完,捧来一个钢盔:“没镜子,你照照这个。”
陆连川道:“你告诉我,这能照出影来吗?!”
话音刚落,只听噗一声,刘皓喷了一口唾沫,在陆连川嫌弃的眼神中,他擦亮了头盔:“你看,出影了吧?”
“刘皓,离我远点。”陆连川说,“我怕被你这个单身带糙。”
刘皓:“……就你讲究!那你跟我说怎么照!”
陆连川说:“你接一盆水照得都比这清!!”
刘皓:“诶,是哦。”
陆连川:“我可知道你为什么单身了。”
刘皓:“你照就照,不要总抓住我的婚姻情况不放。”
咕咚一声,温槿脑袋磕到了墙上。
她揉着头醒了。
陆连川慌忙过去,刚要揉她脑袋,温槿错眼一看,差点没把他推开。
“……连川?”
陆连川真的不想说话了。
他眼睛是露出来了,但鬼知道他现在什么发型。
温槿捂着嘴,笑了起来。
她眼中闪着奇异的光,终于忍不住,小声道:“我能摸一下你头发吗?”
陆连川点了点头。
温槿伸出手,轻轻摸着他的头发,短短的头发茬扎着手,生机勃勃,温暖着手心。
陆连川垂下眼,睫毛也垂着,看起来很乖,又有点忧郁。他就这样坐着,低着头,脸红了。
他从没被人这么摸过头。
被温槿抚弄,他的情绪变得安心又柔软。
原来,这里是自己的死穴。
摸一下,他便死心塌地。
温槿想收回手,陆连川忽然抓住她的手腕,低声叫道:“温槿……”
温槿以为他有事要说:“怎么了?”
陆连川沉默了很久,说:“就是丑,也值了……”
温槿笑着说:“哪里,很精神。像十七八岁的时候,显年轻,也阳光。”
炊事班班长说:“我剪的!”
他开始‘营业’了:“还有谁要剪!来,一回生二回熟,我现在找到感觉了!”
陆连川额头轻轻抵了下温槿的额头,莫名有点撒娇的意味。
然而还没等温槿回应,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