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道此镜以湖为面,分上下游,以心为道,同一人只可走一回。待到触手可及之时,方能发现头顶并非一望无际的天空,而是一模一样的水镜。
巡徊镜,上映前世,下映今生。
叶玲然来此多此一举,只是为了证明自己,让那些不服于她的人,通通闭嘴。
水镜之中落下一片枫叶,她伸手一波,枫叶沉入水中化成了她如今的模样,却比她多了几分俏皮。叶玲然不怎么满意,再次伸手去拨。一缕金光化开,满池死水活了般,几番激荡,叶玲然呆看了片刻,只见满池都成了金色。她欣喜若狂,眼里杀气愈发浓重。
枫叶疯了般汇聚到一处,形成一只金色凤凰,凤凰懒洋洋地侧卧着,凤尾垂下在叶玲然眼前划过,带着丝丝凉意。
叶玲然突然清醒过来,她猛然抬头向上看去。
梧桐树上,那金凤所在之处同样有个白衣女子正懒洋洋趴着。
她瞬间白了脸,连退了两步,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忙再看向水镜,水中浮现出的还是她,只是面目渐渐苍老,双眼垂下血泪。
“这不是我!”她挥手将水中人影打散,“我才是凤凰,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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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着天机阁的帆布被从里走出来的人收了,门外之人见今日算不成卦便早早散去。
那天机阁修士摇头晃脑道:“命数已定,何苦来哉?”
☆、初入山门
“凤凰,你这趟去了那么久,我还当你被哪方小妖所迷,再也回不来了。”谢长温从小云境出来时赶巧不巧撞上凤凰回来,偷入小云境做贼去了的谢长温没半点羞愧感,唰地打开折扇,慢悠悠地扇着。
“我还没问你来我这儿鬼鬼祟祟的做什么,你倒好……”凤凰大概是习惯了这人没脸没皮的模样,她将手一伸,“拿来。”
折扇在她手上轻敲了下,谢长温一个转身瞬间离她三丈远。
“我可是好心天天来喂这可怜的快被你饿死的小鸡崽,你不感谢也就算了,哪能这般绝情。”
凤凰快没脾气了:“第一,它不是鸡崽。第二,小云境有灵泉,它饿不死。第三……”凤凰抽出佩剑,对着谢长温温婉一笑,“你擅闯小云境,还敢天天来,这会儿还胆大包天将小云鸽揣自个兜里,你是真当我不存在了。”
谢长温闻言嗤笑了声,边躲着凤凰的追击,边腹诽着凤凰这只假鸟。养了都多少年了,还把仙鹤当云鸽,还不如小鸡崽来的好听。
纵然凤凰万般不愿,谢长温还是厚着脸皮留在小云境亲手做了顿“大餐”为凤凰接风洗尘。凤凰没什么胃口,絮絮叨叨地说着路上的所见所闻,说到兴头上,还倒上了酒,小酌一杯。谢长温却不喝,灌他也没什么意思,一杯就倒。
凤凰举着酒杯叹气:“你说一个人的酒量要差成什么样,才会一杯就能六亲不认。”
谢长温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说你自己的,别扯上我。”
“我方才说到哪了?”
“说到你救了个为了采药差点丢了命的傻小子,还一不小心在傻小子面前显露了真身。”
“对。”凤凰猛地放下酒杯,愤愤道,“还好是在深山老林,要在别处,我非把他在树上倒吊个三天三夜不可。”
凤凰话说的狠,可事实上,那几个月她都跟着那有可能吓傻了,一问三不知的傻小子身后。她的目的也单纯,就是想看看这小孩会哭到几时,哭归哭,他也没闲着,见到药材照样抹着眼泪去采。
山林之间,精怪多的很,凤凰时不时与它们交谈几句,惹得小孩频频紧张兮兮地回头。他走的晕头转向,几次路过做了标记的原地,还当是凤凰在作怪,带了三天的干粮都吃完了,哭都没力气了,就蹲在地上干抽泣。
“我就顺道让山精摆了个最简单的雾阵,等他一出雾阵便顺道抹了他的记忆。就是摸瞎都能走出去,他倒好,生生走了一月有余。”凤凰不想种下什么莫名其妙的因果,哄骗他说,这山里住着某个极厉害的大妖,她们小妖小怪的没有人指路出不去。既然救了他一命,那他是不是该还她一份恩情。小孩懵懵懂懂地点了头,于是凤凰便接过山精供奉上来的水果给他果腹。
一月后,小孩叼着山精排了大半天的队买回来的马蹄糕,又一次从出口路过,凤凰气的险些把他丢在阵中。
谢长温憋着笑:“你要想抹他记忆,做什么多此一举?”
凤凰越说越不痛快,又倒了杯酒:“还不是鬼门那帮老混蛋,他活着的时候不记得,入了鬼门关,随便一查,到时他们又要来问我要说法。我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凤凰,常常与鬼门的人接触,其他人不敢说,天机阁那帮老骨头又得来叨叨我。”没法子,只能清了因果。
凤凰的酒量也就相比谢长温好那么点,几杯下肚就开始胡言乱语,这话头也就没头没脑的结束了。
谢长温哭笑不得地制止凤凰要去捋仙鹤毛的手,心道,怎么醉个酒还带连续的。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