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好转:“但愿如此,子佩,这件事我也不能插手太多,但你是大理寺少卿,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大理寺和刑部为了在父皇面前邀功,一定会全力侦破此案,我需要你实时告诉我此案的进展,不然我寝食难安。”
寇子佩拍了拍李骐的肩膀,简洁回复了两个字:“放心。”
和寇子佩打过招呼后,李骐趁着茫茫夜色回宫,为了避嫌,他也不敢在寇府久留,临走前特意又看了尹意一眼,尹意和当初在寿州时一样,几乎没说话,空气一般的存在,如果不是她那张侧脸有着让人不容忽视的美貌,李骐估计也不会注意到她。
寇子佩预感到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任务繁重,送走李骐后,他也不打算在前厅久留,喊上尹意往回走。
两个人穿过回廊,寇子佩突然问尹意:“想不想出寇府去逛逛?”
尹意愣了愣:“可以么?”
“当然可以啊,想玩儿的话明天你继续当我的小跟班,我带你去见见那匹暴躁的汗血宝马。”
尹意:“……”
哪怕是很重要的事情,从寇子佩嘴里说出来总给人一种好办、不严重的错觉,尹意举棋不定,想欲擒故纵,先拒绝一下,结果寇子佩回房前直接跟她来了一句:“明天早点起,收拾好去前厅等我。”
寇子佩回屋后,尹意嘴角扬起了一抹张扬的笑意,她走到花园的石子小路旁,见四下无人,从一块儿地砖里取出一张纸条,轻手轻脚的回到自己房内。
尹意打开纸条,看了一眼便将它用火烧了,读完纸条上的话后她轻轻蹙了蹙眉,又低声说了句:“有意思。”
纸条是银云的人传来的,尹意最初觉得皇上坠马这件事是老主人干的,故意要挑起太子和四皇子之间的矛盾,把朝纲搅得鸡犬不宁,可是没想到银云那边也在问她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这么快就开始了吗?尹意想。
翌日一大早,尹意一身男装打扮,重新当起了寇子佩的小跟班,他们首先乘马车去了马棚。皇上坠马的事件发生之后,马棚里一片萧索,昔日在上下午的空闲时间里,马夫们还会聚在一起聊天消磨时间,可今天寇子佩和大理寺的另外一名官员过去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兢兢业业,拘谨得很。
寇子佩来到关汗血宝马的地方,只见那匹马神色萎靡,脑袋耷拉着,丝毫不见当日在赛场上的风发意气,饲养这匹马的人叫赵三,赵三一见穿着官服的人过来,冷汗瞬间流了一背。
皇上坠马这件事发生之后,赵三一晚上没睡着,他觉得自己没做错任何事,一不小心却即将小命不保,这让他哪里还能睡着,眼底两个厚厚的黑眼圈挂着,看上去就觉得凄惨。
昨晚李骐和寇子佩说过马的饲料有问题后,寇子佩今天又带来了专业的人士重新检查了一遍,给马喂的谷草里的确混着能让神经和心脏兴奋的药材,但是这些药材的含量不高。
寇子佩厉声问赵三:“你为什么要在饲料里掺乌头、□□、蟾酥和麝香等药材?”
赵三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人明鉴,小人绝无异心,小人是清白的啊,因为昨日有赛马比赛,我看这匹马状态不佳,便想让它精神精神,不要让它扫了大人们的兴致,于是在谷草里给它添了些东西,可是我添的量真的很少,不可能导致马性情暴躁,突然发疯,有重大活动,我想让马的状态好一点,就跟我们人喝茶能提神一样,大人你要为我做主啊大人。”
眼看着赵三快要一把鼻涕一把泪了,寇子佩挥了挥手让他及时止住:“你在草料里添加的量确实不会造成马性情大变,我问你,在昨天之前,这匹马有什么异常吗?”
赵三绞尽脑汁地想,希望能想出一些什么来,最好能让他把这个锅甩出去,可是很遗憾,他觉得他的脑细胞都快要进棺材了,可是什么都没想出来。
“这匹马之前一切正常,没有问题。”赵三悻悻说道。
寇子佩观察着这匹宝马,它现在也正常得很,除了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点事儿有些颓丧之外一切正常,这就奇了怪了。
寇子佩上午去马棚考察过后一无所获,并没找到什么实质性的线索,倒是宫里的流言传的沸沸扬扬,四皇子送的马,太子的喂马官,宫女和太监们脑补出一幕幕狗血剧情,皇上最终也坐不住,传寇子佩进宫,把此案全权交给他负责,并淡淡提了一句草料里混有能让神经兴奋的草药的事。
寇子佩知道皇上虽然问的漫不经心,但心里一定是抓肝挠肺想知道自己的两个儿子到底和此事有没有关系的,于是详细给皇上讲了自己的发现,四皇子把马牵到马棚里后,马一直没有问题,马饲料里添加的东西含量也都正常,他推测让马性情大变的原因另有其他。
皇上的脸色阴晴不定,嘱咐他尽快破案后便让他退下了。
寇子佩从皇宫里出来,尹意在宫墙下等他,此时已接近傍晚,大片大片的流云和晚霞把天际映衬的绚烂无边,尹意长长的影子投在红色宫墙上,点染着细碎的夕阳光辉,她站的笔直,远远地注视着寇子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