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进去,妇人吓了一跳,抓着尹意的手不松开。
“钱大嫂你不要害怕,他们是好人,他们救了我,而且这里还有军营的人呢。”
妇人定了定心神,看到了军营的人之后,松了一口气。然而她的神色只缓和了半分,眼泪就扑簌簌落下来,很快满脸一片湿亮。
“你钱大哥还是没回来,一点消息都没有。”妇人掩面而泣,声音抽抽搭搭的,又哀怨又痛苦。
尹意知道这对普通夫妻伉俪情深,人又善良,一时间情绪也被感染,她悄悄走到寇子佩身边,微红着眼睛,拉他的袖子:“你有办法吗?”
这个眼神,让寇子佩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了一下,就是这个清澈透亮的眼神,让他确认眼前的人就是尹意,可也不是尹意。
尹意有一双澄澈无害的仿佛装了一池清水的眸子,眼前的这个人也有一双一模一样的,可是原来的尹意从来都不会在他面前表露出任何能窥探出她心事的表情,她一直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不笑不闹,把自己封闭在一个别人无法进入的圈子里,脸上唯一生动一点的表情可能就是害羞了……她习惯了独来独往,也习惯了与世疏远。
但而眼前的人,会开心,会害怕,会难过,甚至会小心翼翼的央求别人的帮助。
“不用担心,我会解决这件事。”寇子佩朝她灿然一笑,他转头对妇人说:“这村子里所有消失的人都没有消息吗?连一个也没有例外?”
妇人揉了揉红肿的眼睛,声音颤抖着,眼泪似乎又要掉出来:“有,村头村长的二儿子,前天回来了,可是不仅少了一条胳膊,连人也疯了。”
☆、人疯了
寇子佩一行人赶往村头的村长家,直觉告诉他,这个唯一跑回来的人,可能是破案的关键。
村里的小路崎岖不平,他们刚到村长家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了妇人的哭声。
给他们开门的是一位看上去儒雅而老实的老头,应该是村长本人。
村长眼窝深陷,厚厚的黑眼圈围在眼睛旁边,整个人看上去无精打采的。
他把门打开一条缝儿,忐忑地问:“军爷们这是?”
寇子佩正色道:“我们是来查瑶庄人口失踪一事的。”
村长脸上的表情出现了剧烈的波动,然后缓缓拉开了门:“请进。”
屋内,一个成年男子坐在地上,他的一条臂膀已经没了,上面缠着厚厚的绷带,他目光呆滞而迷离,手里拿着大半个脏兮兮的馒头,不时放到嘴边啃一下。
他身旁正哭泣的妇人大概是他的母亲,看到好端端的儿子成了这样,天底下没有哪一个母亲会不痛心。
尹意走上前去,给她递了一条手帕,“您能告诉我们事情的发生经过吗?”
妇人洗了洗鼻子,说:“几天前我让我儿子去镇上买东西,结果太阳落山了他也没回来,我们都以为他像之前失踪的那些人一样消失了,可是前天晚上他又突然回来了,少了一条胳膊,整个人神志不清的。”
寇子佩看了一眼地上的男子,低头问他:“你还记得你去了哪里吗?”
地上的男子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他双目充血,望着寇子佩:“地狱……地狱!地狱堂!”
身旁围着的人都感到震惊,地狱这两个字,不管在什么情景中出现,听上去就让人毛骨悚然。
“那个地方在哪里?”寇子佩又问。
男子的头立刻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听话,我听话……”说着,他又把头往旁边的柜子上撞去,嘴里还碎碎念着:“服从命令,服从命令……”
他只剩一条手臂了,身体难以维持平衡,很快朝一侧倒了下去,不知磕到了身上哪一处部位,疼的哇哇乱叫。
村长忙把他扶起来,安抚着他的情绪,妇人转头就朝寇子佩说:“别问了,你们别问了,我求求你们了,别再让他想了。”
寇子佩见此情景,也不好再说话,他叹了一口气,余音缥缈的传进了尹意的耳朵里。
尹意上前,轻声对村长和妇人说:“我能看看他的病情吗?”
妇人对尹意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她犹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尹意先帮该男子号脉,然后仔细检查他身上的伤处和面部特征,看他的舌苔,瞳孔的聚散程度,又问了几个很平常的和失踪毫无关系的问题。
李骐悄悄对寇子佩说:“你看他给人看病有模有样的,不像半路出家,反而像个老手,你这个小跟班果然身份不简单,技艺高超啊,当初在周府咋没发现?给你当跟班,真是屈才。”
寇子佩轻笑了一声:“是啊,她身上真的到处是惊喜。”
李骐无聊的看了他一眼。
尹意给男子检查完,起身朝寇子佩说:“他的症状很像失心疯,应该是脑神经受了损伤,而且是不可逆性的。
”
寇子佩先把她说的这些话放在一边,问尹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