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要去救爹爹,你在云浮流好好待着,安心待着,好好听岷岷的话,等我们回来,哪也不许去,到时候阿娘回来会找不到你的!记住了吗!”
女人紧紧抓着女童的肩,越钳越紧,她咬牙道:“记住了吗!哪里也不许去,好好待在云浮流!”
女童哭得凄厉,拼命摇着头,紧紧攥着女人的衣袖,不肯撒手,“不要,我要跟着阿娘一起,我不要一个人!”
“你跟着阿娘只会拖后腿!”女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颤抖着嘴唇,一句一句,强行压制着女童听进去。
“在云浮流等着!我们会回来的!”
会回来的……
一等八年,褚鱼突然明白,阿娘离去前,从未做过能回来的打算。
清脆的锁链声响骤然唤醒了她。
囚牢内,女子猛然站起身来,她颤抖着瘦弱的身躯,满眼的不可置信。
一旁的男子撑起干瘦的身躯,突然扑至囚门前,他抓着栏杆,沙哑着声音,低低唤道:“稳稳?”
记忆中的唤声,越过数年的时光,跨过早已模糊的记忆,熟悉的回响在耳边。
她身子突然一晃,眼中的泪瞬间溃下。
“爹爹?”
眼前这个瘦的可怕,衣袍套在身上,就像套在木架上,憔悴得像年迈的老人的人,同记忆中那个儒雅温和,如清风明月一般的谦谦君子,哪里有半分的相似。
唯独那双漆亮的星眸,耀眼依旧。
慈爱看着她的时候,熠熠生辉。
是他。
褚鱼捂唇咽下哭声,急切向他奔去。
“爹爹!!”
她奔至囚门前,看着二人,却突然不敢再进一步。
一只瘦弱的手抚上了她的脸。
她抬眸看去,泪水瞬间朦胧了她的视线。
荆素呼吸都沉重起来,她红着双眼,上上下下哪也看不够。 颤抖的双手抚摸她的脸,她带着泣腔的嗓音欲言又止。
“我的稳稳,我的稳稳……”她哽咽说着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记忆中女儿幼时的模样她还记得清清楚楚,可是现在,现在眼前的她,这个玲珑娇俏的少女,竟就是她挂念了八年的女儿。
“我的稳稳……”她眼中含着的泪水倏地落下,“都这么大了啊!”
“阿娘!”
褚鱼抓着她的手抚在面上,泣不成声。
她蓦然触到一点冰冷时,怔了一瞬,低头看去,只见荆素的双手上,竟带着手镣,栓着长长的一条链子,末端钉在了囚牢墙上。
“阿娘?”她颤声道。
“啪、啪、啪!”
缓慢又响亮的拍掌声从身后响起,在四周泛起了回音。
越锋收回手,摇头呵呵笑道:“真是感人呐!”
“得以与爱女团圆,褚掌门与褚夫人可得好好感谢我一番才是啊!”
他阴恻恻的凑近,褚鱼只觉脊背一凉,连忙退了几步。
“不知这第七层心诀,褚夫人可愿做礼赠与呢?”
“你!”荆素愕然看着他,眼中燃起腾腾怒火来。
褚珩亦紧紧攥住铁栏,指头咔咔作响,眸光暗沉。
“怎么?莫非褚夫人不应?”
他突然双目圆瞪,眼中厉光闪现,伸手向褚鱼袭去,褚鱼只感觉颈后寒风一掠,竟是无半分反应的时间,她便被掐住了脖颈,铁掌之下,脆弱的脖颈不堪一击,她一下便要晕厥过去。
“稳稳!”
“放开她!”
荆素怒吼道:“越锋,你竟如此卑鄙!”
“看看她。”越锋玩味的看着二人焦急又愤怒的面孔,手臂慢慢抬升,扯着褚鱼不得不踮起双脚,她呼吸越发不畅,攀住他的铁钳,双手奋力拉扯着,却丝毫没有用。
“你们的女儿生得多好啊!,骤然见她长大成人的模样很欢喜吧!”
“就像盛绽的花儿,这若是被折了下来,那可就只能枯萎死去喽!”他啧啧道,手越钳越紧。
“越锋!”褚珩急忙喊道:“七伤诀从来就没有第七层心法,我们能说的早就说了!你要如何才信!”
“看来还是嘴硬啊!”
越锋摇头失望道,而后他眼中又掀起玩味来,略微松了手,偏头看着褚鱼蹙眉无力反抗的模样,他心中嘲弄,一把将她甩向越方涵怀中。
“你不是说对这小美人儿感兴趣吗?”越锋盯着囚牢中的二人,如一条阴冷的蛇,紧紧盯着它的猎物,“既然她爹娘不管她死活,这般死了也可惜,不如先给你受用受用一番,再死也罢。”
“让他们看看,自家女儿的洞房之夜,是不是很有趣?”
荆素的脸瞬间一白。
“越锋!你敢!!”褚珩怒吼道。
一直安静立在一旁越方涵扶着意识不清几尽昏厥过去的褚鱼,他藏在袖中的拳紧紧攥着,冷眼看着他的目光带着无法掩藏的深深恨意。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