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停歇。
吃食中也好像被下了软筋散,即便把绑缚她手脚的绳子解了,她也没有力气逃脱。
许是见她一直老老实实, 又或许是因为软筋散的效果, 抓她的人似乎也放松的警惕的心思,在一次给她送完饭后,再没有用绳绑住她。
褚鱼瘫缩在马车内,马车里灰蒙蒙的透不进一丝光亮, 唯一一点的好处或许就是连寒风也不能透进来了。
至少, 比外面那群寒风里疾行的人要好多了,她苦中作乐的想。
那日之后,她被越方涵抓来, 却一直没有见到他的踪迹,不知是去了何处。
也不知那日之后, 章岷该会是何等的焦急。
车窗上也盖住了厚厚的棉布,她小心翼翼扒了许久,终于扒出了一丝缝隙来。
突然的光亮刺得她眼睛生疼,被激出了泪来,她忙闭着眼缓了缓,待察觉适应时这才再睁开眼来。
透过缝隙, 她可以看见马车正疾驰在山林间,周围一片白茫茫,原是又下了雪,马车四周始终有人骑马跟着,个个皆是黑衣蒙面,看不清模样。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窥探,骑马跟在一旁的一人目光凌厉刺来,伴随着他手中的短刃挥开,“铛”的一声,钉在了一旁的车壁上。
褚鱼忙松手缩回了头。
头发完全散乱下来,最后一根束发的发簪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掰着指头数着送饭的次数,竟是疾驰了将近十天十夜,马车终于到了他们奔袭的终点。
她被人探手进来抓住,直接扛上了肩头。
头脑天旋地转之际,她清清楚楚看见一旁还有一辆马车,越方涵被人扶着走下车来,未行两步,便突然急促的咳嗽起来,惨白着一张脸呕出一口血来。
下一瞬,她便被人打晕过去。
再醒来时竟是在一间房间内,屋内布置简单,甚至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不过一张她躺着的床,一侧竖着屏风,外加屋中摆放的一方桌椅。
这时有一侍女打扮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见她醒了先是一愣,而后突然拍掌三声,又走进了两名女子。
三人向她走来,什么也不说,直接上手开始解她身上的衣裳。
“你们要做什么!”
褚鱼惊道,连忙想挣扎起身,奈何身上的药力还未散去,且这三名女子力气极大,压制她的手脚,连动都动不了。
不过片刻,她便被她们剥了个干净,赤|裸着身子袒露于人前,即便对方是女子,也让褚鱼气得红了眼眶。
“你们放开我,你们要做什么!”她死命挣扎。
三人不理她的挣扎,钳制住她的双手,拉着她下了床,直绕过屏风,那方摆着一个大浴桶,三人扯着她将她丢了进去。
桶中的水已经开始泛凉,褚鱼骤然一下被冷了个激灵,还不待她反应,那三人已经开始为她揉搓起来。
虽极不适应,但她也知晓自己再无反抗之力,只得忍下冷意,安静下来任她们摆弄。
一番折腾之后,褚鱼板着脸,扯着身上靓丽的衣裙,看着镜中那个被梳妆打扮的盈盈动人的女子,虽然面色不好,但脸上上了妆,显得她像是在嗔怒,褚鱼心中越发的莫名。
三人替她打扮完后便离开了房间,整个过程不曾说过一句话。
她在屋中坐立不安,不知对方到底要做什么,如此焦急了半晌后,门再次被推开来。
她忙抬头看去,竟是越方涵。
他缓缓走了进来,看她的第一眼,目光松怔了一瞬,不等她开口质问,他已经低头退至了一旁。
他的身后跟着进来一个中年男子,眉眼跟越方涵极为相似,只是不同于他的冷漠无情,男人的眼中满是阴鸷,即使是面上带着笑,却也让褚鱼脊背突然一凉。
“想不到啊想不到!”越锋咋舌似在感叹,“这打扮打扮竟也是个美人胚子。”
褚鱼退后了两步,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
越锋难得心情大好,乐于同人多说几句话,“若是荆素看见她这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儿落在了我的手上,不知是不是还会继续咬口不说呢?”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眼中带着疯魔之态,“八年,你再怎么嘴硬,还不如被我一步步逼问出来了?哈哈哈哈……”
“这最后一层心诀,我终于可以练成了!”他笑得愈发癫狂,眼中的清明不再。
“哈哈哈哈!!涵儿,咱们叔侄俩倒是便能纵横江湖,到时我看还有谁人胆敢犯我们天兴!”
叔侄……
褚鱼看向那个一直垂头退在越锋身后的少年,他从进来到现在,不曾说过一句话。
“涵儿!给我抓着她跟过来!”
“是。”
越锋甩袖离去,越方涵上前来,一把反钳住她的双手,携着她跟在越锋身后。
“方涵!”
她压低声音,满含怒气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