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地走了进去,何思可只匆匆瞥见他的一边侧脸。
冷峻英朗。
见他手里有钥匙,何思可不由纳闷地想,难不成是新来的住户?可是她没听说有人要搬来呀。
不过仔细想想,这栋公寓的房东低调得不行,还老是神龙不见首尾的,没特地通知其他住户有新邻居搬来也是有可能的。
因此她也没多想什麽,继续忙手边的事了。
四楼。
曦姐正站在走廊的窗口前眺望城市的景色,阳光穿过窗口照进房子内,她却特地避开了灑有阳光的那块地,站在了稍嫌阴暗之处。
鬼魂不喜欢站在太阳底下,因为本身就已经是半透明的灵体,再往阳光底下一站,简直都要看不见了,彷佛自己真的会被阳光给彻底蒸发掉。
鬼魂大多不喜欢那种感觉。
她正敛眸看着楼下道路上来往的行人与车辆时,忽然听见电梯“叮——”地一声,接着缓缓打开的声音。
曦姐以为是简缘回来了,不过简缘通常一路搭到五楼去,怎麽今天搭来四楼了?
然而当她扭头朝电梯门口看去时,就瞧见一个高大的黑衣男人提着行李从电梯内走出来。
那人浑身散发出一股极为强大的气息,身为鬼魂的她感受得尤为强烈,明明没有与他接触,她却觉得浑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因为那是足以令任何鬼魂胆寒的凛然煞气,彷佛来自地狱深处而来,带着能镇压无边黑暗的力量。
曦姐匆匆地躲到一旁的花盆後,这时却见男人忽地朝她这瞥了过来,接着又移开了目光。
虽然只匆匆一眼,曦姐却仍是被那眼神给镇住了,她只觉得有股刺骨的寒凉仿佛从他的那双眼爬进了她的灵魂深处,令她止不住地战栗。
待他进了屋子後,曦姐又在原地傻立了一会,这才一溜烟地直奔楼下。
……
“啊?你说你那楼来了一个可怕的男人?”
烧炭哥坐在三楼阳台的衣架上,抱着手略微惊奇地看着此时明显一脸惊慌失措的曦姐。
这是谁?霸气的曦姐呀,她竟然也会露出这种疑似害怕惊恐的神情?
曦姐点头如捣蒜,半透明的脸蛋面色惨白,“是真的!我就跟他对到一眼,然後就有种自己下一秒就会再死一次的感觉……”
烧炭哥瞪大眼睛,“这麽夸张?”
“不夸张!”曦姐瞪眼看他,双手捂着胸口心有馀悸,“明明已经是鬼魂,都没有心脏了,可我现在却感觉心口跳得飞快,好像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似的。”
“哇,这麽猛呀?”烧炭哥摸了摸下巴,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不过你确定他看得到你?”
曦姐蹙眉道:“不确定,我们就匆匆对到一眼,有可能他根本不是在看我,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觉得那个人好可怕……”
烧炭哥闻言点点头,从衣架上跳了下来,往走廊走。
曦姐连忙叫住他,“你要去哪?”
“我去会会那个男人。”烧炭哥咧嘴露出一口灿灿的白牙,“放心啦,我会保护你的。”
“……”
曦姐看着他那傻哈似的笑容,觉得好没有说服力。
然而烧炭哥还是一脸欢快地朝四楼奔去了。
来到四楼後,他看着面前那一道设有指纹锁的大门,表示门对鬼魂来说根本不是问题,直接穿过去就行。
果然,他很顺利的穿过来了,却见四楼屋子里的装潢不知何时竟变了个样。
从前没人住时,屋子里就只有几项基本家用设施,看上去空盪盪一片,没有丝毫人气。
可此刻一见,室内的家具不知何时竟被添得一应俱全,且摆设得十分乾净利落,极有条理。
家的样子最能展现一个人是什麽性子,虽然曦姐把新搬来四楼的住户说得跟来自地狱的死神似地,可烧炭哥光是看到这室内的装潢和摆置,就对这人生出了十二万分的好感。
同道中人啊!
烧炭哥一边赞叹一边朝屋子更里头走去。
那男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烧炭哥没看到他,於是他乾脆就着这屋子里的每一处开始打量起来。
然而,当他行经客厅里一摆放了几本书与装饰物的柜子时,身影忽地晃了晃。
下一秒,他便突然消失在空气中。
这时,卧房的门刚好被人打开,一个高大的男人正拿着条毛巾走出来,往浴室而去,走经客厅时,他扭头扫了眼空无一人的室内後,没发现什麽异样,便缓步踏进浴室,关上门。
……
顶楼。
“啊?你说四楼来了一个可怕的男人,且烧炭哥一进了他的屋子就没再出来?”
白涓涓正盘腿坐在水塔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惊慌失措地站在底下的曦姐,又问:“那你进去找过烧炭哥了吗?”
曦姐白着脸摇了摇头,道:“没有,我见他没出来,就更不敢进去了……”
对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