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忱运下午回去换衣服,辛喜跟着他,开门见刘强也在宿舍,正跟女朋友一起在厨房做饭,见他们回来,就说一起吃。
田忱运看看辛喜,“你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吃?”
“这样好吗?”
“都是自己人。”他说。
刘强附和说:“对,都是自己人,别客气。”
辛喜喜欢热闹,点头说:“好啊。”
田忱运帮她挂上外套,“做了一天的实验研究,我去洗个澡,五分钟就好,待会儿咱们出去买两个熟菜,一起吃?”
“好。”
“那你先坐着。”他说完就进了卧室,顺手把门锁上了。
辛喜等了片刻,见还不出来,想推门看他洗好没有。一推才发现他锁了门。
还防着我?
原本就是打算虚张声势,没想到这么一撞,还没怎么用力就把门撞开了,田忱运正站在门口,门框掉下来砸在他身上。
他被吓了一跳,回过身来愣愣地看她。
他的浴巾应声从腰部滑下来,全身赤果果。
辛喜哈哈地笑起来,弯着腰走进去,躺倒在床上,似乎要笑岔气。
田忱运捡起来半边门框问:“有那么好笑吗?”
她笑着,说话有点口齿不清,“不、不好笑吗?”
他叹了口气,“我找了半天笑点,愣是没找到。”
辛喜又哈哈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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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医生吗?”
“谁是医生!”
在一阵嘈杂慌乱之中,传出来几声镇定的问询,明月犹豫了几分钟,颤巍巍举起手。
她的手因为刚才一场事故,在迅速的滚落之中,被碎石粒和树枝划破,血渍伴着污泥,已经没有了本来的面目。上面星星点点,布满了小伤口,有的是皮外伤,有的却很深。虽然血珠止住不在往外冒,但疼痛却一直持续着,时刻提醒她。
在一间狭小简陋的木质房子里,挤着十几个人,她缩在逼仄的破烂不堪的窗户底下的小角落里,四周有孩子声嘶力竭的哭闹,也有满头满脸都是血的男人,因为绝望和疼痛低声□□。
然而前一个小时,他们还坐在飞机的驾驶舱内,有美味的飞机餐,爽口的各种碳酸饮料和果汁。明月记得当时舱内气温低,有些冷,还点了一杯热牛奶。
现在,他们却身陷困境,无论是经济舱还是贵宾舱,能够活下来都已经是万幸,心情沉入谷底,谁也没有机会讲特权,乘务员和机长在这一场灾难之中罹难,幸存的人随着被困的时间越久越难以燃起希望。
一位穿着便衣的男人迅速走过来,伸手把她拉起来。
他个子很高,身材修长高大却不粗犷,带着黑色的鸭舌帽,遮住半张脸,只看得到下巴、鼻梁和嘴唇,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皮肤虽然比小麦色稍微暗,但也更显得男人味十足。
刚刚跟死神擦肩而过,明月处于震惊之中,还没有从瞬间失重的眩晕感和颠簸感中缓过来神。
“麻烦你一下,我们这边有重要人员受了伤。”
眼神坚定,语气也不容置疑,明月不由地抬头看他。
他已经攥住她的手腕,半拉半带着她前行!
明月脚下不稳,踉跄一步,脚下虚软不小心朝他扑过去,慌乱中想要站稳,不小心伸手拽住了他的腰部,一下子摸到硬邦邦的不明物。
是抢!
她瞳孔缩了缩,紧张地看他!
他抬了抬头,明月终于看见他的眼睛,眼神好像深邃不见底的湖水,犀利而凌冽,抿着唇摸了摸腰间佩戴着手枪的地方,暗示她如果敢随便乱叫不听指挥,下一秒就可能崩了她。
明月瑟瑟发抖,稳住自己,故作淡定地说:“你们是什么人?”
“不该问的不要问。”他的声音很冷,带着警告的意味,“放聪明一点。”
明月虽然忐忑不安,下意识却觉得他并没有要她小命的意思,而只是单纯吓唬人,想让她忽略这件事,不要引周围人注意。
明月咽了一口口水,镇定地问:“伤员在哪?”
“跟我进来。”
他什么也没有再多说,拉着她往楼上的阁楼走。
明月也是现在才知道,楼上此时还有四个人,其中一人年纪略大,两鬓微霜,瘫倒在地上,被身后的一个穿着明艳的三十多岁的女人扶着,半个身子靠在她身上,腿部有伤口,不断有温热的鲜血溢出,表情痛苦,眼神涣散。
其余三个人显然身手不凡,个个神情警惕地蹲守在窗户口,提防着什么。
阁楼上面视野果然是比下面好,但是茂密的森林树冠丛生,根系发达,藤蔓遍布,也根本看不到多远。
明月知道找医生是为了给躺在地上的老头止血,自动地走过去,蹲下查看伤口,伤口包裹在破布里面,血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