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侯爷,”宋修书领命离开。
片刻之后,他又拿着两本折子回了书房:“侯爷,折子已经誊抄好了。
“恩,”乔安龄接过两本折子,打开其中一本,仔细看了一遍,随后,他在折子最后的落款处,用了红印。
红印干了以后,乔安龄重新合上折子,抬头道:“明日早朝结束之后,我会将这折子呈上去。”
“是,侯爷,只是……”宋修书迟疑说道,“只是,如此一来,我们与卢修远就直接对上了。”
“恩,”乔安龄瑞凤慢慢低垂,“修书,是该开始了。
于公,卢修远贪墨受贿且结党营私,皇上信任我,我这个当臣子的,我若不有所作为,实在辜负了他的信任,也对不起百姓。
于私,卢修远与我有家仇。”
乔安龄默了默,不再说下去。
宋修书抱了抱拳,说道:“修书明白了。”
“退下吧,”乔安龄挥了挥手。
宋修书刚走,言林又进了书房。
“侯爷,已派人去门口跟宁贺讲了,宁贺也已离开。”
乔安龄微微摇头。
他思索片刻,又道:“言林,再着人查一下那离开宁府的妾氏和她女儿的动向。”
“啊?”
言林禁不住狐疑地“啊”了一声,看到乔安龄淡淡扫过来的目光,他连忙躬身一礼:“是,侯爷。”
——
又过了几日。
隆升街,兴隆楼二楼雅间。
“母亲,几日不见,您可安好?”宁仪韵看着对座面色不虞的宁卢氏,微微一笑。
“托你的福,一切安好,”宁卢氏冷然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宁府,不过,你让我办的事情,我已办妥,你也要言而有信。”
“此番多谢母亲了,”宁仪韵道。
“哼,”宁卢氏冷哼一声。
对于宁卢氏的冷脸,宁仪韵也不以为意,从袖带里取出一个香囊和一封信,搁在桌子上,朝宁卢氏推了过去。
宁卢氏看到桌子上的东西,立刻直起身,接到了自己的手里。
宁仪韵说道:“母亲既然帮我达成心愿,我也言而有信,母亲的事情,我便是一无所知。
今日我约母亲来此地,就是为了归还这两件东西,一个香囊,一封记载了母亲和……和……呵呵,母亲一些私事的信。”
宁仪韵出府的当日,她就让苏承庭把夹在公文中寄给宁贺的信件取了出来,信件中的香囊也一并取出。
今日她便约了宁卢氏来这兴隆酒楼谈这件事。
宁卢氏用手摩挲了几下香囊,又打开了信看了看,随后,她将这两件东西放到了自己怀里。
“我记得你说过,这信是有一模一样的两封的,一封在这里,那另一封呢?”宁卢氏问道。
“母亲好记性,这信确实有一模一样的两封,一封已经在母亲怀揣之中,另一封么……”宁仪韵顿了顿说道,“离这兴隆酒楼不远处便是京城驿站,那封信还在驿站里。”
宁卢氏一滞,随即恼怒的涨红了脸:“在京城驿站?你!你这言而无信的东西。”
“母亲,不要急着骂人,”宁仪韵道。
“我不是你母亲,”宁卢氏气道。
“呵,”宁仪韵轻笑道,“宁夫人莫要着急,另一封信只是放在驿站之中,由靠得住的人保管着,并没有夹在公文中,不会随公文一起寄到宁大人手里,宁夫人大可以放心。”
“不过么,”宁仪韵话锋一转,“若是我有什么意外,有什么三长两短,自会有人帮我把这信夹到寄给光禄寺的公文,寄给光禄寺少卿宁贺。
宁夫人莫要怪我,这也是我的自保之法,免得宁夫人动了不该动的念头,要对我……
呵呵呵,宁夫人,你放心,只要我安然无恙,你的那点私事儿,我也没有兴趣同旁人说。”
苏承庭把公文中的那封信取出来以后,宁仪韵让他依旧放在驿站中,用来对宁卢氏继续起威慑作用。
即使现在苏承庭打算离开京城驿站,他在驿站摸爬滚打多年,在驿站之中自有信得过的朋友,这他也会找到靠得住的人保管妥当。
“你!”宁卢氏语结。
宁仪韵淡淡道:“两件东西,我已给了宁夫人,如今我和宁夫人是一条船上的人,相安无事,便是风平浪静,若是宁夫人想让这船翻了,您也一起落水。”
宁卢氏闭了下眼:“你放心,我只要此事无人知晓。”
“宁夫人也放心,此事,无人知晓。”
——
在福来巷住了几日,宁仪韵便开始着手准备开围棋馆。
开围棋馆,宁仪韵是有许多考量的。
隆升街是京城里数得上的繁华街市,在这条街上除了卖货物的店铺以外,还有许多酒馆等餐饮业场所;客栈等供人暂住的场所也不少;还有娱乐场所,比如唱戏的戏院,说书的瓦子等等。
不过,却是没有一家供人下围棋馆。
在这个时代,围棋深得文人墨客的喜爱,也是老少咸宜的活动。所接受的范围甚广,从王孙贵族,士大夫,到普通百姓,都有不少人会下围棋。连闺阁女子、内宅妇人,也有不少会下围棋的。
那日在邢栋府中的诗书会上,也是摆了棋桌的,宁仪韵和温明玉还下了一盘,连宁仪韵这具身子的原主,屋子里都有一本围棋棋谱。
然而,据宁仪韵的观察,京城是没有供人下棋的公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