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玲子恐怕就是猜知我徬徨不安的心意,才愿意配我刻意营造出来的距离感吧。
浅浅地留下温暖的印记后,玲子红着脸凝视我的双眼。
我放任身体倾向玲子,不管她一直强调自己还没準备好,将她压倒在床上。
我吻了她,但没有做出其它过分的举动。只是以不成熟的接吻发洩汇聚于心头的混乱感觉。
玲子的嘴唇小小的,既柔软又温暖。
我将她略显不情愿的表情收入眼底,持续夺取她唇间的湿气。
昏沉的脑袋一片空白,只有拙劣的接吻声迴响着。
以及……某种东西破裂的声音。
§
「不用送我了。」
玲子站在房门口,对正欲起身跟她一起下楼的我说道。
「什么?」
「我说,不用送我了。」
她努力遮掩狼狈的表情,声音也显得有点不耐烦。
「至少到门口吧。」
我胆怯地起身,可是不知为何歇斯底里起来的玲子却做作地叹息。
天色变得阴沉,让人有种好像快天黑的错觉,但其实现在才三点出头。
我们俩伴随着诡异的静谧直到玄关处,玲子才用疲惫的语气向我道别。
「星期一见。」
「嗯,路上小心。」
我目送她的背影直到视线再度回归平静,仍迟迟无法关上门。有股想追出去的情绪折腾着我,可是我不明白到底该不该这么做。
自从我动吻了她、想和她发生关係开始,玲子就变成那副颓丧的模样。
不是我能不能接受的关係,我想她真的还没做好这种準备。
自私地认为只要我动起来就能随心所欲的想法,反倒成为刺伤彼此的利刃。
我大概能够理解玲子为何会说出那句话了。
将这次的教训牢牢地烙在心头,我深深吸进一口气,然后关上门。
独自在餐桌前将糊掉的锅烧乌龙麵打开,肚子不争气地叫出声来。
咕噜噜噜。
「我要开动了。」
我把竹筷漂亮地分开,接着用塑胶汤匙捞起一口汤,习惯性地吹了一下,凉凉的鹹味缓缓滑入喉咙。
昏暗的餐厅似乎就这么配着我的心情一同安静下来。
轻抚郁闷的胸口,我稍微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吃起海鲜口味的乌龙麵。可是汤汁仍然洒了出来。
滋噜噜噜。
冷掉的乌龙麵,意外地不错吃。
§
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呈现一片漆黑,本该透进屋子里的月光也被乌云无情地盖住。我摸黑打开电灯,明亮的视觉将因为睡太久而头痛的脑袋刺得发麻。
爸爸今天好像要加班,妈妈则是不晓得是不是还在跟高中同学叙旧,刚过七点,家里却静得彷彿只剩我……以及静得出奇的姊姊。
总觉得浑身无力。
我打开电视,摊坐在沙发上转了几次台,最后停在某个艺节目。双眼无神地望着电视机,脑子里却一片混沌,连思考都觉得麻烦。
吃喝玩乐睡掉的一天在我的心中种下罪恶感,长出恶魔尾巴的自我则是忙着将它们一一挑出。
眼神迷茫地注视电视机而非画面,就这么度过了好一段时间。
等到不知何时出现的小小喧闹声扩展到了庭院内,才被某道尖叫着的女高音给惊醒。
「前辈!住手啦!」
令人联想到戏剧中女职员被好色上司搔扰的声音变得十分清楚,而且就在我家院子靠近门口处。
该不会是老实的爸爸喝醉了吧……
门铃声急切地响起之时,我人已经在赶往玄关途中。开门的剎那又爆出一记悲鸣,浓烈的酒臭味和香水味同时吹进门里。
「前辈……不要这样!」
出现在我们家门口的是一名比我高半个头、穿着打扮十分得体的……樱树老师。
樱树老师穿着漂亮的低胸礼服,和平常不同的淡妆也让她看起来年轻不少,精心打扮的模样好像刚从婚宴回来的样子。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是,她那对令我自卑的胸部上分别贴着一只手。
「有什么关係嘛──贵子很小气耶。我捏!」
「啊呜!」
而抱住樱树老师并袭胸成功、一脸红通通的那个人,原来不是敦厚的爸爸,而是对胸部有莫名执着的妈妈。
「贵子的胸部好软喔──我捏我捏!」
「啊啊……前……前辈!」
就在我考虑是否该关门假装不认识她们时,樱树老师发现表情僵住的我,并死命拖着妈妈来到我面前。
「……沙织,就是这样。」
我迷迷糊糊地搀扶着樱树老师好不容易才挣脱、连站也站不稳的妈妈,酒臭味让我的脑袋一阵晕眩。
「贵子!妳想忤逆学姊吗!」
妈妈对着家里头大喊,可是她很快就发现前方空无一人,而且手掌掌握到的触感和刚才相去甚远。我和找樱树老师的妈妈四目相交,结果就这样给妈妈推向墙壁。不对,妈妈只是用力抱住我,而无法支撑这股力量的我则是失控地往后倒。
「可爱的沙织──妳特地来接妈妈的吧?真不愧是我的女儿,好乖好乖!」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称讚我,但是我没有被摸头,反而遭到袭胸。
我望向气喘如牛、似乎在考虑是否要出手相救的樱树老师。她用唇语问我需不需要帮忙,看来似乎是不想被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