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瞧瞧自己现在什么模样。
伤痕可以用回春丸恢复,烧掉的头发呢?
头发还在不在?
黄粱依坐着妖物尸体疯狂的斩碎飞石,脑中却没有半点将死的颓然。
比起逼近的死亡,他为何要去在意头发!
有头发才好看啊。
有头发才能做美人。
没头发的是和尚。
不,还有个人讨厌头发。
云道长每次梳头都一筹莫展的样子他可一清二楚。
明明他主动开口要帮他梳头发,死板的云道长就是不同意。成日不是披头散发,便是随手绑个小啾啾,极为随性。
那个人,即是平凡的厨子帮工,主子随叫随到,为三二两银子恪尽职守。又是落笔点金,化腐朽为神奇的高人。
高深莫测是他,良善随和亦是他。
满身都是金钱买不来的宝藏,他竟发愁银子不好赚。
十万两就能心满意足,一场赌注能让他真心一笑。
若是能把这块千辛万苦找到的灵石赠给他。
他一定比赚了银子更开心吧。
真不想失信于人,他说到的事向来不食言。
啊啊啊……痛死了。
一块石头砸下来,黄粱痛不欲生,眼泪喷涌而出。
可恨。
现在痛死了哭死了也没人管。
死在这鬼地方真是憋屈,连收尸的人都不会有。他的尸体会和这坨癞蛤/蟆一起掩埋,慢慢腐烂,风化成一大堆白骨。
多年以后,或许有人会发现一摊白骨,再也分不清……
那是人是妖。
早知如此,还不如当个流传千古的大孝子。亲自剁了自己献给父皇。
让父皇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让世人歌功颂德。
他的一切都是父皇给予的,他是谁,是男是女,是高高在上还是沦落尘埃。
一直一直,那么费心用力的讨好。
博览群书是锋芒太露,武艺超群是狂妄放肆。逆着来挨打,他怕疼,挨过一次鞭子怎敢忘。顺着来锥心,他怕死,更怕看见至亲狰狞的笑脸。
逃到天涯海角!
终是一死。
夹杂着难以言状的哀哭声,天翻地覆的洞窟最终埋藏一切。山林中走兽狂奔,飞鸟散尽。
“少爷,前面的路完全堵死,我们若想过去必须另想法子,少爷可千万别涉险。”
山林边缘,被塌方的山石堵住去路的金毛男子一筹莫展,闻言摇头:“必须尽快找到黄公子,她不能有事。”
“可那鬼窟连入口都找不着了如何是好,洞窟整个塌掉,黄公子多半已经凶多吉少。”
“黄公子既然是庆国的贵人,少爷不如透露消息给庆国那些海商,让他们想法子,成不成都算在他们头上,那些富商手段了得,说不定真有奇人异士能解决。”
金毛一拍脑袋,欣喜道:“我怎么忘了!许三少身边肯定有轻功飞起的高手,走走走,留一个守着。”
金毛转身便走,负责留守的护卫忽而抬头看天,高处一片阴影飞快略过,飞落一片树叶。
护卫惊呼:“少爷!刚才有人飞过去了!”
“胡说八道,是大鸟吧……”
越过罗罗少爷一行人,云润生身姿轻盈地从一棵棵参天大树上疾行,不多时便从掩埋的山石中寻摸到一处洞窟入口。他闪身而入,在洞窟内飞快跳跃,遇到塌方堵住的地方便一张符箓扔过去炸开,一张不行就两张。头顶偶尔有碎石落下,云润生却不管不顾,那些碎石每每在即将撞到他时好似遭遇了无形阻碍,都在瞬间化为飞烟。
在崎岖的洞窟内行走了半个时辰,云润生散开灵识,愈发清晰的感应到黄粱的存在。他提着一把骇人的长刀劈石开路,畅通无阻。
又前进了半个时辰,云润生终于到达塌方最严重的源头。每前进几步便会看到一个不大的泉坑,最后,云润生停在一座小山前。
这小山全是塌方的石块堆砌而成,对普通人来说规模庞大,想挪开它无疑天方夜谭。
云润生挑眉,哐当扔下大刀,单手在眉间轻触,眉心处一丝金红的火焰滋啦啦随着手指牵引而出,随即蓬的一下,从一道细细的火丝爆燃成粗长的火龙,火龙凶猛的窜向石山,哗然一下,整坐石山被火焰包围,火势熊熊。
噼里啪啦的细碎炸裂声络绎不绝,一块块大石被燃烧成灰烬,庞然大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缩减,云润生再次提起大刀飞身进入火山中,大刀或劈或挑,将下方的巨石处理掉,他一步步往下深入,最终到达底层。
云润生挪开挡路的巨石,看见一具死透的尸体。
他站在尸体边走了几步,缓缓蹲下身抚摸尸体的肚子。随后他抬头一挥手,火焰又尽数回到他掌心,没入不见。
被清理干净的洞窟一时间静悄悄的,云润生面无表情地伸手掰开尸体肚子上的裂缝,另一手探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