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雒阳城中突然大火四起,反叛之声也接连不断的响起,全城兵马叫嚷,百姓震怖。董卓大惊,急令城中兵马分守要道,有胆敢乱行乱奔者杀。又令胡轸、杨定、段煨、徐荣四将连夜出城调羌兵入城,再令吕布引三千飞熊军,与自已同去太傅府。
当在太傅府看到了气定神闲的袁隗之后,顿时狐疑了下来,不知叛乱者是谁。不久,李儒与梁柔匆匆赶来,叫道:“此必是关东叛军欲救弘农王,请相国速速鸠杀弘农王。”
袁隗抚须的右手一颤,便又若无其事了。董卓当即叫道:“李儒,速领武士十人,前往永安宫鸠杀弘农王。”
梁柔叫道:“我也同去。”二人又匆匆离去了,岂料永安宫中早已是人去殿空。
李儒顿足大叹,梁柔却厉声叫道:“卫士每日傍晚都会向相国禀告刘辨的动向,这才过两个时辰,他们跑不远。速速在宫北的永和里、北城门、与北门外附近搜查。”
李儒闻言顿时惊醒过来,慌令武库与太仓各支千人在永和里附近搜索,又使梁柔在北城门处坐镇,再令人出城命屯驻北城的段煨一军暂不入城,就在北城外搜索,凡见到弘农王后,就地格杀。
王越、史阿、祝公道、杨理、言平、方积共六人,穿着异鱼皮所制的水靠,从雒阳城中的排污水道中钻出,贪婪的呼吸了几口冷气,又将一个大木箱子打开,露出了其中的弘农王。
王越急问道:“陛下无恙否。”
弘农王刘辨摇摇头,木箱之中很安全,只是有些气闷,面色惨白罢了。七人出得水道,一路沿洛水上游而走,欲转道西南绕过雒阳城,再向正南而去。
然而行不十里,顿时有数百骑兵追至,七人见为首之人是董卓手中的大将段煨,无不大骇。王越拨出手中的五尺重剑,叫道:“你们护送陛下先走,吾来断后。”
史阿厉叫道:“杨师弟,你们先走,吾陪师父断后。”
祝公道亦挺身而出叫道:“还有我。”
杨理听后,顿时泪如雨下,剑客之道,虽能力敌百人,却又如何能力敌数百骑,三人断后,必无幸理。有心也要随师同留,却又不便不顾弘农王。只得一狠心,凄唤一声就走。
王越见了挺立左右的二个爱徒老怀大慰,叫道:“史阿,你已得为师的真传,还有替为师传承衣钵的责任。你先走吧。”
史阿无奈,只得拜得三拜,大哭离去。王越与祝公道大喝一声,举剑向段煨等人大步杀去。不想将要临近的敌将段煨,突然斜刺里向着正北而去,叫道:“弘农王在正北,速速去追。”
大队的人马立即转向正北,数百马蹄所溅起的尘土顿将此师徒二人淹没,半晌过后,只留了下面面相觑的师徒二人,还有十数匹西凉良马。
王越叹息的喜道:“不想董卓军中还有心怀汉室之人焉?”
祝公道笑道:“大汉六百年的江山,岂无忠义之士。师父,我等可以存活下来了。”
王越点了点头,上前飞跃上西凉良马,与祝公道一起驱马去追弘农王等人去了。一行七人连夜向南方狂奔而去,一路上有惊无险。又乘伊阙关守卒无备,从山间小道翻山而过,第五日后,顺利的与在外接应的余化一部会合,转道汝南去了。
韩易在平舆城中接着了弘农王刘辨,大喜之下奏请弘农王重登帝位,就于平舆县建都,号召天下义士集聚汝南共讨董卓。不想弘农王死命不同意,不愿再为汉帝,担惊受怕,只想做个普通的汉民而已。
韩易再三劝解无用,又念及太后何贞的旧情,只得任由弘农王携王越、祝公道二人向扬州流浪而去。韩易恐弘农王有危,只得又派出亲将魏越、成廉二将领百骑人马左右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