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练了几日,焦触、张南领着百人匆匆而来,拜道:“县君,我乌螺村至来犷平县已有三月之久,确如县君所说,我村百姓无需交纳半文税金。可是县君无论是开荒还是操练都撇开我等,却叫我等如同山野无主之民一般,好不惶恐。希望县君能够让我等也加入到操练之中,不然,不足以成为犷平县的一份子。”
韩易闻言大笑,说道:“好好,有你们加入,就凑足了五千人了。只是你们两位,本官可没有职务予以你们,你们二人只能是当一般的徒卒了。”
焦触、张南应道:“小人不求职务,只求入列操练。”说罢各自分散,加入到各曲中操练起来。
韩易满意的点点头,乌螺村因自已的首肯,这三月来一直与县中没有半丝的联系,仿佛成了一个独立的部族。自已在时,乌螺村或还无妨事,若自已不在犷平了?直到此时他们加入到全县的操练,这才算是归于到县中的治下了。
一月将尽,燕山上大雪早落,但操练的效果渐起。韩易借口有探报,漠北的东部鲜卑有异动,需要继续操练,以防万一。百姓们虽觉燕山脚下苦寒,可是韩易同意将劳役金补到六百钱,并购来不少的肉食加餐,百姓们也就坚持了下来,继续操练着。
面对眼前的这群百姓,韩易不禁暗自摇头。梦中的兵卒人人知晓大义,不以势逼不以利诱,也能听从指令操练,那是多好的兵源啊,只可惜眼前这些人不是。
韩易突然想到梦中之卒于夜间学习之事,不禁击掌大叫。百姓们目不识丁,天生知晓大义之人较少,自然需要势逼利诱了。若教给他们读书识字,那又如何?
韩易急将县中留守的数十吏员,以及军中识书认字之人集齐,任命他们为教谕官,于每夜的晚食之后,学习一个时辰的文事。全军五千人听了叫苦有之,但九成以上的人却欢喜连天。要知读书认字那是有钱人家的特权,普通百姓那有这闲功夫去读书识字啊。
只按犷平县四千七百户而论,识书认字的不过区区百十来人,还被韩易清空了三十余人,可想而知这其中的比例有多少了。按百姓们的想法,读书识字那是人上人的待遇,县君大人肯让自已等人识书认字,这可是天大的恩情呐。自已等人如何能因区区的苦寒,就怨天尤人呢。
一时之间,百姓们操练的热情再创新高。就算是燕山之雪,也浇不灭百姓心中意欲读书认字的火热之情。
将近年关,大雪纷纷直下,犷平百姓冒着严寒,持续不停的操练着。此时犷平县中出来四骑,其中两骑是留守府中的汪洋,另一人却是乌桓少妇阿诺娃。
阿诺娃初尝男女之事两月,就被韩易弃到一边近两月之久,心中的怨念颇大。虽是被迫跟从,但时间一久,也就习惯了汉人舒适的生活。真要让她回返乌桓族中的苦寒生活,望见愈加寒冷的大雪,还不愿意呢。
此时正巧韩易有两位故友前来拜访,于是就以女主人的身份发号施令,要汪洋带领着两位贵客前来寻找韩易。自已么,则以关心夫君的身体,一道跟来了。
阿诺娃一见着闻讯迎来的韩易,就哭嚷着跳下马背,投入到韩易怀中,直叫韩易在两位旧友的面前好不尴尬。韩易好不容易劝服了阿诺娃,向两位旧友施礼叫道:“颜兄、文兄在此严冬之际,远来犷平做客,真叫易欢喜不已,请受易大礼一拜。”
来者正是巨鹿郡军司马颜良与其弟文丑,颜良抚须大笑道:“韩兄在犷平有美女相伴,日日尽享齐人之福,直叫颜某羡慕不已。看来我与阿丑却是来的不是时候啊。”
文丑张着雄壮的獬豸大嘴狂笑不已,说道:“早知韩兄这里如此美好,我与颜大哥就早些过来了,免得在巨鹿尽受”
颜良插言笑道:“听贵下说,韩兄躲在燕山脚下练兵。不知练了多少?练得如何了?”
文丑忙说道:“就是,就是,我与颜大哥别的不成,对领兵练兵还算有一套,韩兄快将他们唤出,让我俩瞧瞧。”
韩易笑道:“易正有此意,想请两位行家指教指教。”说完,引领着几人一道前往燕山脚下的练兵场察看。
于路韩易说道:“犷平不同内地县郡,因地处边境,时常会有敌警,所以易就效仿北虏,全民皆兵,让全县的精壮男丁都来操练一下。不过我汉人毕竟不如北虏悍勇,上至六十岁,下至十岁,皆可飞马开弓射箭。只是在十八岁至四十岁间挑人,每户出一丁,加上我的护卫宾客,总算是集满了五千之军。”
文丑惊讶的问道:“犷平县地广人稀,竟能集齐五千大军,了不得,了不得啊。唉哟,这许多人,粮食可够?”
颜良也把眼望向韩易,韩易笑道:“放心,犷平虽属边县,但县中钱粮却也颇足,不用担心。”
正说着,一股冲天的喊杀之声突然响起,把颜良几人惊得发怔,坐下马更是连连后退。韩易笑道:“此时各队操练完毕,正要会操,平时没这么大的声响。”
颜良点点头,打马直冲而去,只见眼前人来人往,却不知是在做甚。忙奔到一处小丘上细看,只是一眼,便不禁大吃一惊,差点摔下马来。却原来,犷平县的五千大军兵,正进行假想被敌骑冲散了行型,如何快速的就近与各个散兵结阵,集小成多,重新成为一阵方阵。
从散到聚,从聚到散,五千人十阵的方阵聚散不过才区区百息时间。共聚散了三次,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