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才的会议上,华成梁提出了“除掉李洪,让张云彪完全掌握李洪集团”的方案和老刘的想法不谋而合,于是会议结束后,他就把华成梁留下,继续深谈。
华成梁注意到首长脸色铁青,估计是电话里听到了什么烦心事,就用小心翼翼的口气说道:“我了解了一下,这次被我们清剿的下地坡村,罂粟的种植面积大约有2500亩,按亩产1。6到2。0公斤计算,下地坡村的鸦片产量就是4000到5000公斤。也就是说,李洪集团这次与堪坤交易的鸦片数量和他们在下地破村损失的数量大致相当。”
华成梁说到这里,抬眼瞄了一下老刘,发现首长的目光已经变得很专注,心中释然,继续说道:“我同意首长您的判断,捕获楚南市女子刑警队对李洪集团来说完全是个意外,他们没有胆量在得知我们派出那么强大的兵力清剿后还敢入境,并发动袭击。同样,我想,这次和堪坤集团的冲突能取得那么大的战果对他们来说也是个意外收获,因为发起进攻的是堪坤而不是李洪。
“另一方面,李洪集团不是一般的零打碎敲的贩毒组织,他们每年的产量都是由销量确定的,少了得罪下家,影响声望,多了呢,又得‘贱卖’,影响来年的收益,而且销路往往要提前几个月,甚至是在上一年交易时就事先计划好的。现在正值罂粟收获季节,再有个把来月就是大批毒品出手的时间,而我们此时对下地坡村发动突然袭击,必定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他李洪就面临一个到期交不了货的问题。正好,这时堪坤送上门来,他们就狠狠地敲了堪坤一杠子,让堪坤帮他们填补在下地坡的亏空。”
“有道理,小华,”笑容有一点绽放在老刘的脸上,下属的分析能力让他感到欣慰,所以华成梁的话声刚落,老刘就高兴地说道,“这个堪坤也够触霉头的。”
华成梁继续道:“李洪集团盘踞了多年,他们肯定有自己铺设的军用电话网,平时都用电话联系,不用无线电,只有处于流动中,没办法时才使用电台,而这恰恰凸现了他们重要人物的移动情况,就像和尚头上的虱子。我浏览了最近三部侦听到的关于他们的所有电台记录,在李洪集团和堪坤集团爆发冲突的前一天上午,有三部电台的活动很有意思。在10时30分,1号电台在其帕坎亚总部发了一段讯号,10分钟后,2号电台在其南部边境的孟亚也发了一段讯号,又过了半个小时,是3号电台发出讯号,当时3号电台大约在这个位置。”华成梁说着指了指摆在他和老刘面前的卫星地图上的一条山区公路,“这三部电台当中,只有这3号电台处于移动状态,说明1号电台和2号电台发报都是为了跟它联络,可以肯定,当时这部电台正跟随着一位重要的人物。这个人是谁呢?很可能就是张云彪,他正在赶往前线的途中!2号电台应该是其驻守南部边境的精锐第38营发给他的。接下来的两天,也就是战斗打得最激烈的这段时间,2号电台的讯号频繁出现在落凤岭一带,3号电台却消寂了。我估计,是张云彪与其38营在落凤岭会合后,以38营的营部为指挥所,用2号电台指挥战斗,调动那些正在行进中的部队。由此判断,在3号电台第一次发出的讯号里,一定包含有张云彪让他的38营移动到落凤岭的内容。而从双方冲突的过程来看,可以看出落凤岭是李洪部队的战役支撑点,主要的战斗都发生在落凤岭以南约10到20公里、沿着与山脊大致平行的地带。”
华成梁说着又要把几张能够左证其观点的卫星照片摆到老刘的面前,却见老刘做了个让他暂停的手势。老刘道:“你的这些看法都反映给三部的人了吗?这些对他们破译密码可能会有帮助。”
未等华成梁回答,一阵亮丽甜美的女音罩住了一直弯腰趴在桌面上、脑袋都快拱到地图中央的两个男人:“反映过去了,昨天华少校让我把他的看法形成书面意见,送到三部那边去了。”
两个男人循声抬起头,发现柳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老刘的办公桌旁。这位漂亮的年轻女中尉手里拿着刚刚整理好的会议记录,准备给老刘过目签字,顺便想问老刘,他俩的午饭是到食堂去吃,还是打上来吃。
但两个男人似乎没有心思去关注她的存在,又低下头去,专注于桌面的地图和照片。
老刘对比着仔细端详了地图和照片好一会,道:“小华,你继续说。”
“我有一种感觉,就是现在李洪可能不在其辖区内,跑到美洲或欧洲去了……”华成梁道。
“为什么?”插话的还是柳眉,也只有她,换成别的助理,给十个胆也不敢在这种时候这么插话!她搞不明白为什么华成梁的脑子里总有那么多看法,总能把别人看来了无头绪的问题分析得头头是道。
“是呀,为什么呢?因为窗外的喜鹊知道春天到了,就再也忍不住满心的欢喜,要唧唧喳喳。”这回老刘只好抬起头来,冲着柳眉道,脸上乐呵呵。
华成梁觉得这是首长在含蓄地批评自己的助理,他迟疑了一会,也抬起头来,目光定格在这位年轻漂亮的女中尉脸上。
“呵、呵、呵。”老刘的话在柳眉听来却是另一层意思,她的嫩脸上不由得就爬满了臊红,迅即又不甘心地撅起俏嘴,模仿老刘的笑声笑容,“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人家不懂就问嘛。”
说完她瞟了华成梁一眼,转身要遛出去,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