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现在生了病,您能去看看他吗?”
……
林慕来到林深公寓门前,准备按下3287,手指触到屏幕瑟缩了下,又按响门铃,无人应门,连按五次都是。
她犹豫了会儿,缓缓按下3287,门开了。
她换上拖鞋走进,见屋内一片寂静,先去书房看了看,没人。上楼来到林深卧室轻敲三声,听到一声“进来”。
林深斜靠在床上,脸色惨白,唇色也淡了:“你来了。”
林慕站在房门踌躇不前:“嗯。”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对着这样的林深。
沉默半晌,她又开口:“你……你吃过午饭了吗?”
“我想喝白米粥。”
扶在门框的手紧了紧:“我……去给你买。”她说完便下楼去了。
林慕买了白粥,回到卧室,揭开饭盒盖,拿起小勺一齐递过去:“给。”
林深抬了抬打吊针的手:“喂我。”
她一直垂着眼,听到这话抬了头,见林深定定地看着她,又收回饭盒,搅一搅白粥,舀起一勺放到他嘴边。
她一勺一勺地喂,他一勺一勺地吃。
两人都径自沉默,她能感受到林深的目光一直追着她,她没抬头,视线只到他的嘴唇,不再往上。
白粥过半,他忽然出声:“你和谢乔生在一起了?”
林慕拿小勺的手微微一抖,粥差点洒出来,她敛起目光:“还没有。”
“还没有……”林深点点头,咀嚼这三个字,低笑一声,“那就是会在一起,现在还没有的意思?”
林慕一时无话,低头又舀一勺喂过去。
林深偏开头:“不吃了。”
她收起饭盒搁在床边,拿起手包:“那……我走了。”
林深偏过头没看她,她也不再言语,转身下楼。
林慕拉开大门,身后突然响起一声:“等等!”
她转身,看见林深光脚站在楼梯口,右手有殷红的血涌出,顺着指尖滴滴嗒嗒落在地板上。
颜色太刺目,瞳孔猛地一缩,她移开目光看向吧台。
“林慕。”
她默默深呼吸,想抬头却百般纠结,最后视线止于领口:“还有什么事吗?”
“今天是我生日,你记不记得。”
气音很低很轻。
林慕握住门把的手紧了紧,指甲陷入手心:“记得。”
“去年的今天,你祝我万事如意,还记不记得。”
声音大了些,隐忍又压抑。
一只手攀上心脏,慢慢揉压,又仿佛涌来混沌冰凉的潮水将她淹没,透不过气的沉闷堆积,抑郁难解:“嗯。”
“我……只这一个心愿,你也不能让我如意。”
话至此处,已是颤音。
心倏地被大掌捏紧,呼吸一窒,她缓缓转向门口,背对他,垂下眼,扶门的指尖用力抠住冰凉的门框:“换个心愿罢。”
接着快步走出关上门,林慕靠着门慢慢滑下,双手颤抖着捂住脸。心依然传来难言的钝痛,大掌消失了,又出现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地割着,丝丝抽痛。
似凌迟。
门后,林深一个箭步迈过,握住门把又一点点松开,背靠着门颓然滑坐。
客厅旁的落地窗外阳光直射,他抬手挡了挡,偏过头眼睛虚眯,已经十一月了,太阳怎么还这么猛烈,刺得他眼睛一阵酸疼。
他垂下眼睛,瞥见手掌的蜿蜒血线,针孔仍有血一汩汩地冒出,苍白面容浮上惨淡的笑,竟然一点感觉都没。
鲜血淋漓的手按住左胸,掌下心脏还在跳,一下一下很有力。
又是熟悉的胸闷,一如五年前。
不完全一样,心像被洞穿,再没什么感受,徒留一个血窟窿生生刮着阴风,齿骨生寒。
如果能重来,五年前还会不会让她离开。
他沉沉地呼出一口气,手无力地盖住脸,再来一次,只怕他仍会选择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 先顶个锅盖我再说话。
嗯,再强调一下吧,我是林深亲妈粉,盖章辣种。大家跟我一起稳住好吗!
明天插叙五年前发生的事,这部分剧情是我写的最满意的几个情节之一,好激动啊终于到这里!
第59章
五年前, 旧金山。
宁静的街区被日光热情地烤融,街面空无一人, 空气里尽是逼仄的热流,画面如定格一般。
除开转角处伴随一声急鸣漂移进来的一辆跑车。
车在一栋别墅前急刹, 带来的风卷起草坪边些许残叶, 一个高瘦的男人踏出车门, 踩下残叶, 轻松越过栅栏,快步来到门前。
他在门前连按几声门铃,指尖快要戳坏按钮。
无人应答。
他后退几步,望见别墅旁的一颗树, 走到树下抬头衡量树干与阁楼窗户的距离,弯腰挽起裤腿, 手脚麻利地爬上去,一跃,攀上窗棂翻身进屋。
进屋后沿着楼梯来到二楼, 挨个打开房屋,一无所获。
他继续往一楼走, 刚下楼梯,入眼即是遍地狼藉。
摊在地上的一堆毛衣、散落凌乱的照片和碎片……
一个年轻女人躺在其中,长发散乱, 身上的白色睡衣上渗着点点血迹,左手的血口已经止住结痂。
脸色苍白,毫无生气, 像一个破碎的洋娃娃。
男人怔住一瞬,而后急步来到女人身旁,蹲下,迟疑地伸手探她鼻息,终于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