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鹏见齐海山坐下了,就说:“原本我就想来随便看看,没想到反倒加重了你们的负担,真是惭愧呀。”
齐海山忙说:“白市长您千万莫这么说,我们这里一年到头也难得来几个干部,更不要说您这么大的领导了,再者说,啥负担不负担的,俺这地方虽穷,难道还缺您这一把筷子?”
一旁红石乡的乡长悄悄对旁边的一名干部说:“这老齐,平时鬼话多的很,今天咂就转了性?挺会说话的嘛。”
旁边那干部说:“要是你当了市长,我管保老齐在你面前也没那些鬼话。”
乡长一笑说:“别乱讲话。”
白天鹏和蔼地笑着,对面前的这个比自己年龄大上很多的村长说:“增加了负担就是增加了负担。我刚才听见外面有鸡叫,老实说你这次为了招待我们杀了多少鸡呀。”
齐海山道:“没多少,前后也就7、8只。”
白天鹏抬头对周围的干部说:“这些可都是老乡平时过年也舍不得杀的呀,现在却拿来招待我们了。这样吧,今天这鸡算我的 ,我请大家吃鸡!”说着掏出两百块钱硬往齐海山手里塞,齐海山即不敢接,也不敢硬往回推,只是嘴里一个劲地说:“这是咋整的昵,这时咋整的昵……”
连市长都慷慨解囊,其他人也不敢白吃,于是这个说野兔算他的,那个说干菜他付钱,几下子一折腾,青龙村又多了两、三千的进帐。
齐海山拿了钱出了大棚,迎面就遇到了蛤蟆。蛤蟆打趣说:“老齐,干脆你这大棚也别拆了,挂个牌子开饭馆得了,稳赚!”
齐海山笑mī_mī的说:“这可不敢乱说,这种事情,多咱才能遇到一次啊。”
蛤蟆笑道:“你放心吧,如果顺利,你这饭馆还真的开的起来?”
齐海山眼睛一亮问:“你说啥?”
蛤蟆不再多说,只是神秘的一笑,扭身走了。齐海山自言自语地说:“我就觉得邓干部有名堂哩。”说着找村会计把钱入了账,让明天先把送来吃食用具的钱给结了,剩下的先存起来。
少顷,饭菜都熟了,这些干部们早已经饥肠辘辘,也就不分好歹肥瘦,先猛吃了一顿,其间还不断称赞农家饭的反朴归真,是绿色食品等等,听那语气好像恨不得就要立即挂冠归隐来享这种清福了。等肚子里有了些食物垫底,几桶苦乔子酒又成了他们的新目标。
白雪凝见大棚里越来越乌烟瘴气,又挂念蛤蟆,就悄悄溜了出来,正巧就看见蛤蟆、黄玉和几个帮忙做饭的村民,正围坐在灶台旁边,一人端了个大海碗,里面盛了大半碗米饭,饭上堆了些鸡头鸭脚,干菜碎肉正吃的香。白雪凝不客气地挤到蛤蟆和黄玉两人中间说;“你们到好哦,把我一个人扔在里面。”
蛤蟆还没开口黄玉就抢嘴说;“俺们这些乡下人哪里敢和你们这些大干部一起哦。”气的白雪凝伸手就去揪黄玉的脸。
几个村人见他们打闹,都善意地笑笑,端了饭碗去别处烤火去了。
蛤蟆正想和两个女孩说几句话,一个不知道哪个局的干部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一把拉着黄玉说:“你别以为你穿上马甲变了村姑我就认不出你了,来来来!领导们都要和你这个走山路的女英雄喝酒呢。”
“不不!,我不去。我不会喝酒啊。”黄玉往后缀着身子说。
白雪凝怕引火烧身,也不敢说话就往蛤蟆身后躲,蛤蟆就上前说:“哪里有硬拉女孩子喝酒的道理?”
那干部没认出蛤蟆来(蛤蟆此时的装束和村民差不多)上下打量了蛤蟆一番,眼神中露出鄙夷来,也不和蛤蟆搭话,只管拉黄玉。蛤蟆最受不了这个,上前一把捏住那干部的手腕,硬把他从黄玉身边拽开。黄玉和白雪凝都是见过蛤蟆打架的,也知道他这次上山心情不好,生怕他闯什么祸,就急忙对那干部说:“我们去还不行吗?可是你得护着我们哦。”
‘没问题!“那家伙不知死活地大包大揽着,还没忘了朝蛤蟆狠狠甩过一眼来。
眼见蛤蟆眼睛里已经要冒出了火,白雪凝悄悄对他打了一个手势,拉着黄玉和那人进了大棚。
原本吃饭时就已经晚了,再加上这一顿豪饮就直到午夜才散。有几个家伙还醉醺醺的抱怨这山里都没什么节目。
白天鹏开始还是显的比较矜持的,但是架不住众多部下的轮番劝酒,到最后虽然没倒桩,可也只是勉励支撑而已。
齐海山作为村长也不可避免地成为了众矢之的,喝的大醉。可醉了也不敢倒下,又强撑着领了村干部把这些领导东家一个西家俩的安排的住宿,然后才一头栽倒在地上,被几个人轮着背回家去了。
黄玉的酒量蛤蟆是见识过的,可这次也喝的醉了,不过到还是能自己走路,白雪凝也给灌了不少,两个女孩子都喝的歪歪倒倒的,互相搀扶着找到了蛤蟆。
“枫……哥,我们听齐大哥说……你现在住树上了?”黄玉口齿不清地说
“是呀,和江娃子做邻居。”蛤蟆说。
“那今天我们也住树上……”黄玉说。
“就是……我们也要住树上。”白雪凝也跟着搀和。
蛤蟆犯了愁,这能不能住下暂且不说,光是从这里到树屋有两个小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