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岁的小丫头,哪里就能比我大?”
福宝嘟起嘴,他不信,她就不愿再说了。
毓明一时有些着急,惹了美人生气,得快些哄哄才是,刚要开口,忽地福宝站起来,双眼亮晶晶的,小跑着往前。
“清姐姐。”
幼清低下头,今日徳昭不在,她好不容易才避开耳目抄小路找到福宝的。
“我……”话音刚落,瞥见旁边长廊上有个半大的少年,幼清打量一番,发现是毓明,怕他到徳昭跟前说什么,急急地便要离开。
福宝哪里肯让她走,回头冲毓明就是一句:“你走开。”
毓明一愣,倒还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小丫头凶起来倒是够泼的。
他一双眸子全放在福宝身上,根本没有心思去关注幼清,连看都不曾往她那边看一眼,哄福宝:“我知道了你的名字,便立马走开。”
福宝不假思索地回道:“我叫福宝。”
毓明嘴上念着,“福宝”。
倒是个好名字。
还想再说什么,福宝已经拉幼清进屋,重重地将门关上,隔着门板喊:“说话要算数,你快些走开!”
毓明笑了笑,缓步离去。
☆、第39章 离开
福宝趴在屋门口看,见毓明真的走开了,不由地松口气,回头到幼清跟前,笑容灿烂,“清姐姐,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幼清怔怔地看着她,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
事实上,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来找福宝。
徳昭从未在她跟前承认些什么,却也没有否认什么,她心里既着急又生气,可却找不着由头发作。
他做得这样完美无瑕,任由她如何闹都只是温柔一笑。
明明只要假装对一切不知情,她就可以继续过自己的小日子,可是她做不到。
她容许不了他的欺骗。
福宝本是牵了她的手,见得她神情哀郁,忽地不太高兴,推开她的手,语气里颇有怪责之意,“清姐姐,主子已经将真相告诉你了,为何你还是不肯跟他走?他得了那样的病,本来就没几天好活的,当初他被迫离开你,你想他能做些什么?以死相搏,同睿亲王一较高下么?他心里想的,从来都只有你一人,他只想让你好好过活。”
幼清一愣,听得几个字眼,刺得她心里一震,“病?什么病?”
福宝咬唇,“断骨症,主子祖上传下的病,自发病开始,骨头一寸寸烂掉,直至死去。”
幼清一抖,眼睛缓缓瞪大,福宝的话一字一字在耳边回荡,她竟从来不知道白卿得了病!
福宝生怕她走掉,急急安抚,“清姐姐,我现在去找主子,有什么话你们两个好好说。”
幼清充耳不闻,脑海中全是齐白卿得病的事。
不消片刻,齐白卿匆匆而来。
他一进屋,正好同幼清的目光撞个正着。
她见了他,双目含泪,唇齿颤抖,“白卿……你得了断骨症?”
齐白卿大惊,看向福宝,压低声音问,“你竟告诉了她?”
福宝自愧地将头低下,转身离开将门关上,留得他们两个在屋里。
幼清扑到齐白卿跟前,哭得泣不成声。
四年,她同他四年感情,他疼她,爱她,几乎对她有求必应,可到头来她竟然连他生了重病都毫无察觉。
她苦苦怨了他那么久,怨他为何不要她,怨他毫无征兆地重新出现,怨他将被迫离开的事挑了出来,她才是那个最自私的人!
齐白卿看着她哭,心里痛极了,伸手想要为她擦泪,却又怕冒犯她,他急得手足无措,轻声道:“都是我不对,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他想着,从前她不高兴时,他只要一学猫狗的叫声,她便立马笑琢眼开,慌慌忙忙卡着嗓子学一声猫叫,又学一声狗叫,两只眼睛瞧着她,只想她能够重新开心起来。
幼清哭得更伤心,她猛地扎进他的怀里,想要捶打,舍不得,只能嚎着哭腔问:“什么时候得的病,为何不告诉我?”
齐白卿垂眸,“去年四月初发现的,我……我不想连累你。”
四月初,正好是他同她提亲后,正好是她随扈行围的时候!
难怪,难怪随扈回来她去见他,他的神色那样奇怪,她当时竟还质问他为何不因徳昭的事情生气,却原来,原来他已病入膏肓!
幼清掩面,“对不起……对不起……”
齐白卿鼓起勇气,缓缓抱住她,红了眼眶,“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不该得那样的病。”
幼清抽噎,内心更觉忧伤。
都这个时候了,他却还想着如何安抚她,他将所有的错处都往身上揽,而她却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跟他离开。
“白卿,我跟你走。”
齐白卿一震,几乎不敢相信,“当真?”他有些不忍心,问:“你真的愿意为了我离开睿亲王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