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走后,柳寒站起身来,手里抓着的毛毯放在了石桌上,自己则慢慢的离开,步履姗姗,虽是艳阳高照,但他的背后全是萧索之意。
湛江。
“我想求你就一个人…”
第二天,当柳寒找上荣高的时候,荣高还觉得挺稀奇的,昨天的那殡仪之事闹的满城风雨,他身在王府中,自然也是听说到了,他的亡妻来自他的府上,起初的惊讶被漠然覆盖,他现在皇上下的任务给闹得头疼,哪还有闲事去管别的,也就不了了之,现在听说柳寒找到他的府上,他还是当着稀奇的很,本来他坐在前厅,听到下人的禀告,他就吩咐下人将柳寒带到了后园。
当柳寒被下人带领到后亭入口处,远远望去,他就见荣高依然一身黑色的玄衣站在荣心亭里,好像在昨日,他身姿挺拔,衣衫舞动,好像从来没有变过,依旧如他,可是柳寒知道这个男人的心变了,要不然也不会把那个假阮心当成真阮心,给予无尽的宠溺,虽然,从下人的话里了解到,那个假阮心已经失去了这份资格,沦落到京城人人口下的dàng_fù不要脸之类的人,虽然他心里也有许些痛快,可是回不去了就是回不去了,曾经那些俨然的岁月,早就成过往云烟。
荣高虽然站在那里,背对着柳寒,但是他的到来,他早就注意到了,只是没有转过身,等着他靠前,在他背后站定,他才微微启口,嗓音沙哑:“你知道这亭子的由来吗?”
站在他背后的柳寒一怔,他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但是柳寒并没有多想,他现在考虑的是如何向荣高开口,是实话实说,还是另起理由。
“亭子的名字是我和阮心的结合。”荣高说,不等柳寒开口,自顾自的。
“恩…”柳寒心里恍然,应了一声,心底被隐藏很深的情绪因为他再次提及到的那个名字,闪过一抹轻微的疼痛,转瞬即逝,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女人的容颜,娇美如花,有精灵一般的眼睛,一举一动无不牵扯着人的心扉,只是她所爱之人并不是他。
如果她不嫁给荣高,那么后来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只是没有如果。
柳寒浮想联翩,等到荣高转身,他要飞速地掩饰掉自己内心的杂念,一双眸沉静淡如水,充斥着几丝血丝,定定地与荣高对视。
上次一别,以时隔数月多,再次相见,荣高的气色大不如从前,本来非常整洁的一个人,现在倒多了几分颓废之色,脸上略微有些胡茬,面色困倦,一双本来清亮的眸,现在多了几丝异样的情绪,面对他,身上那傲然的气势也消去了几分。
看来,荣高怕是知道了那个假阮心并非真阮心,要不然也不会由着外面的人私底下口口相传,或者阮心背叛他,他非常的生气,不过,肯定不会是第二种可能,就算是他真的被戴了绿帽子,依照他疼爱阮心的程度,也绝对不会允许别人议论她。
“什么事?”荣高不等柳寒继续有别的反应,他先一步开口,嗓音沙哑,一双眸沉沉淀淀。
再次对上荣高的眸,柳寒有些恍然,心思翻腾,最终咬了咬牙,决定实话实说,不过话到口中,脑海中突兀地闪过了一丝重要的光芒,他迅速地抓住,然后话到嘴边,换了一种方法,也是荣高最需要的..
“听说,之前老皇帝有交给你一项任务,不知道你完成了没?”柳寒神色内敛,不卑不亢的问。
“有话直说…”听闻,荣高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眉眼间多了一丝暴躁。
“一百万换一个人。”柳寒道,眉眼间依然淡淡。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说出来的条件却格外的诱人,一千万,意味着,他离老皇帝的目标又进了一步,荣高一怔,大脑飞速的运转,想着他口中的那个人是谁。
“一百万黄金你不嫌少嘛?”只是几个思绪间,他便想到了那天在他府中被逮的黑衣人,他心里思量着柳寒与他的关系,计较着这场交易是不是不太公平。
柳寒听闻勾唇,嘴角泛起英俊的笑容,但这笑容又有说不出的冷意,他开口:“你觉得他的价值还会在多点吗?”
宛若老友之间的畅谈,听得荣高眉心一皱,心里有点不舒服,对着如今几乎成为陌生人的柳寒,他即使不舒服,但是依照他的性格,也不会说出什么服软的话。
“还有,不是黄金,是白银…”柳寒又道,这下笑容里隐约闪过一抹讽刺,抱着自己的胳膊,他欣赏着荣高狮子大开口的姿态。
他真是彻底不把他当朋友了,还敢问他要一百万的黄金,如果是做以前,虽然他可能没有那么痛快,但也不能像现在这样,斤斤计较,果然,人是会变的。
听出柳寒口气里的讽刺,荣高又一怔,好像才回过神来,想到自己开口说的话,心里产生了一丝懊恼,自己这是被老皇帝逼疯了嘛?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不过,碍于他自身的尊严,他并未纠正,任它而知之。
“好…”荣高淡道,神色中的疲倦再也不加掩饰,他转身,带头,柳寒跟在他的身后,离着三米远的距离,两人之间再也没有任何交谈。
“王爷…”突然,从夹道上匆匆地跑出来了一个侍女,看起来较为伶俐些,她惶恐的看了一眼荣高身后的柳寒,继而站在荣高耳边小小声的说。
不知道侍女说了些什么,但大约是些不好的话,柳寒看不到荣高的表情,但也隐约能从他的气势上了解到,他由刚开始的平静,转化为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