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亲密之人反复叮咛以至于烙印在心中的本能反应,虽然随着成长淡化了不少,
却因青楼里的惨痛经历而依旧根深蒂固。
正因如此,南宫星犹豫再三,还是吞回了已到嘴边的话,决定等她心防卸的
更加彻底一些,再去询问她对当年残存的记忆。
不多时,崔冰便酣然入梦,纤秀的柔荑有些稚气的握着他的手掌,仿佛怕他
趁她睡着偷偷溜走一样。
他想了一想,侧身微微抬手,小心翼翼的将被子轻轻掀开,借着昏暗的光芒,
看向她圆润如玉的俏臀。
那白如堆雪的一片肌肤上,赫然长着一小片淡褐色的胎记,恰在左臀近尖之
处。
他轻轻吁了口气,将被子盖好,躺回她身边,闭上了双眼。
看样子,应是确凿无疑了。
如果白家的案子也像这一桩事一样可以这么轻易地解决该有多好。南宫星微
微一笑,行功入眠。
不知是否有他在旁的缘故,崔冰这一觉睡的格外香甜,鸡鸣三遍,仍只是扭
了扭身子,呜呜嗯嗯的哼了两声,不仅没醒,反而往他怀里又钻深了几分。
他只好晃了晃她,将她摇醒。
匆匆收拾一番之后,崔冰趁着天色仍暗,做贼一样偷偷摸摸顺着原路返回。
南宫星自然不可能再睡,远远跟在高处护着,看她回了房中,才安心折返。
连着两夜有佳人助眠,他周身上下都舒泰了许多,心绪也更加清明。
吸了几口山间清新晨风,他飞身赶回屋中,将那张纸依旧铺在桌上,看了片
刻,又将它举到窗前,晨曦透过纸背,将一笔一划都映照的清清楚楚。
「难道这些字,竟是蒙在正本上描下来的么?」南宫星眉心紧锁,那些
生硬的笔画似乎只有这一个原因才能解释的通。
可若是如此,这些话的正本在哪儿?是何人所描?穆紫裳又是何时何地写下
这么一篇控诉?又是怎么到了白家?她究竟想做什么?
想要找出这些问题的答案,恐怕非要先找出穆紫裳的下落不可。
最后一个见过她的白家人是白天英,这人看似是个和蔼可亲的发福长辈,实
际却也是事件的直接相关者之一,说他已经加入天道,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他
就这么直接跑去询问恐怕根本问不出什么。
通过白若兰的话,倒是可以斟酌斟酌。
大概是连日来的各种事端耗去了许多心神,白家人今日起的都不算早,南宫
星在院内冥想了许久,才等到穿戴整齐一起走出门来的白若兰、白若萍姐妹。
一见他等在树下,白若兰就一溜小跑奔到他身前,比划着不让妹妹跟来,又
拉着他走出好远,这才略带不解的说道:「小星,我我跟我爹和哥哥说了。」
知道她也瞒不住天道的事,南宫星点了点头,道:「他怎么说?」
白若兰好似有些生气,闷声道:「爹叮嘱我一定不许让旁人知道,为此还向
唐姐姐说了许多好话,看他那模样,比二伯还要怕的厉害些。我我都怕他为
了这什么天道,干脆顺水推舟直接让二伯顶罪。」
「那若云兄呢?」南宫星心中计量,白若云年轻气盛,也不曾经过天道鼎盛
之时,应该不会这么窝囊。
果然白若兰眼中的光彩又亮了起来,喜滋滋道:「我哥哥才不怕那什么鬼天
道,他跟我说了,二伯如果是冤枉的,就一定要还他一个清白。爹不肯再查,他
就私下自己动手。他答应了不说天道的事,但穆师姐的事他可没打算瞒着,万一
真要是她回来报仇,也算是多了一条线。」
「这位穆紫裳,兰姑娘你知道多少?」南宫星左右看了看,没见唐昕跟来,
白若萍也折回了屋里,心下大乐,笑眯眯的问道。
「穆师姐啊」白若兰一边回忆,一边道,「相貌什么就不详说了,总之
是个颇标致的美人,当时心仪她的师兄还当真不少,就那疯子跟穆师姐不对付,
钻研武功一有点什么进展就先去穆师姐面前臭谝一顿,切磋时候还独独不让着她,
简直是一对冤家。不过二伯很中意这个子,估计还想让她做自家的儿媳妇,平
日处处都关照的很。」
果然女子自小关心多些的就是这种男女间的闲事,南宫星摸了摸下巴,问道:
「别的呢?她为人如何?离了这里之后有可能去哪儿?」
「穆师姐人很不错,做事干净利落,武功在女孩中也是数一数二,思梅姐姐
都不是她的对手,她很有侠气,我我小时候就想着长大了要和她一样。我们
家上下都很喜欢她,要要不是出了那么档子事,我说不定都该叫她一声嫂子
了。」白若兰蹙眉苦思,缓缓道,「我还真不知道她能去哪儿,我记得穆师姐家
里过的很苦,父母兄长都早早被强人所害,根本无家可归哦,她好像说过有
个妹妹,实在没办法,只能送做了别人家的女儿,她只敢偶尔溜去偷偷和妹妹见
上一面。她妹妹叫什么我倒是记不太清了,是穆紫釉还是穆紫袖来着」
「果然是下落不明么。」南宫星沉吟道,「你大伯回来后提过当晚的事么?」
白若兰撇了撇嘴,道:「何止是提过,根本是大发了一顿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