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我从惊诧中缓过神来,龙龟神情落寞的道:“小家伙,把你的小刀拔下来吧,太弱了,就你这把小刀,不要说捅死老龟,就连给老龟挠痒痒都不够格!”
站在我家颓坏的院门前,我看着龙龟意兴阑珊的缓缓离去,心神甫定,这才仔细打量浸润过龙血的神兵,黑身白刃之间,一线龙血恍若天龙潜伏,将优雅深藏,灵性十足,堪称弦月弯龙般若刀。
自此,我的刀又多了两个字,名【般若】!
刀归窍,势如银针刺穴一般,缓缓自头顶百会穴归位,一边返哺给我一缕天龙神秘优雅的气息,一边与我的身体水“乳”交融,相互滋养。
我的身体就是刀鞘!我的刀越来越有力量,而我的实力如果不能尽快攀升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门头房前死翘翘的青云兽没了踪迹,就连血迹都干干净净,这让我安心不少,十有**是秦风脱险之后,将自己契约的灵兽尸骨收敛、安葬。
母亲和姐姐都没有归来,我走遍了厢房、书房、厨房,没有她们的踪影。
我又察看了牛圈、羊圈、狗窝、鸡窝,惊见牲畜绝迹,气得破口大骂,将盗贼的八辈祖宗问候了个遍,做事不带这么绝的,连根鸡毛都没有留下,就凭我家丢了羊之后,姐姐彻夜彻夜守在院落中的情形,她回来之后,还不气得柳眉倒坚,凤眼圆睁,剑出如虹。
想到姐姐,我又绕着她心爱的桃树转了一圈,除了先前断裂的桃枝,没有什么大碍,断口处原本涌动的桃血也凝固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西风烈,把两扇破败的朱漆大门刮得轻轻的碰撞着院墙,发出一连串金石相击的脆响,我坐在扭曲的红漆铁门槛上,望着夜空,温柔的思念着母亲和姐姐。
在这阑珊的月夜,她们也许会回来,也许不会回来,而我的身子则慢慢的斜倚到门框上,眼皮也渐渐耷拉下来,发出了微微的鼾声,伴着哇声一片,还有蟋蟀的吟唱。
梦与醒之间隔着一层纱,一如青春梦境中的女郎,能让狂野的青春去到他想去的地方。
我或许做着一个吟游诗人的梦,手握青卷,唇红齿白,琅琅有声:
西风烈,
长空雁叫霜晨月。
霜晨月,
马蹄声碎,喇叭呜咽;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从头越,
苍山如海,残阳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