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边站着侍卫,嬷嬷不想事情闹大,跟着劝太后,“皇上不知道您清楚这事,您让皇上自己处置吧。”
否则传到皇上耳朵里,不说他们多嘴的宫人会怎样,太后和皇帝也会心生罅隙,得不偿失。
太后捏着龙袍不言,许久,手慢慢松开,眼底恢复了清明,“退下吧,哀家当不知晓这件事。”
事关皇上脸面,她贸然出手,消息传出去,萧应清哪儿还有威严,文武百官会怎么看他们追随的皇帝,她咽下心头怒火,神色不明地回了。
熟睡的夏姜芙不知,太后将她祖宗十八代问候了遍,她睁开眼时,外边天光大亮,窗台上摆放的花随风飘扬,淡淡的花香弥漫着整间屋子,不禁令人心情大好,她脚受了伤,只得在床上养病,让秋翠去听外边的热闹事回来与她说。
皇上遭人刺杀的消息不胫而走,南蛮使者担心皇上怀疑到他们头上,态度拘谨,小心翼翼,承诺每年多向朝廷进贡五十匹布,不知为何,皇上没答应,不只没答应,还将早先南蛮应承德五百匹布减了大半。
秋翠每天会把外边的事详细的和夏姜芙说,琴棋书画,宁玉石独占鳌头,将顾越泽新科状元的风头都压下去了,又有些夫人说顾越泽空有虚名,名不副实。
太后也在,轻描淡写附和两句就把长宁侯府推向了风口浪尖,众位夫人才惊觉除了第一日,夏姜芙没露过面,架子端得比皇上都高,皇上遭行刺皆面不改色,夏姜芙却跟大小姐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故而有许多夫人闲言碎语,指责夏姜芙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夫人,您救了皇上,为什么连个赏赐都没有?”秋翠抱下窗台的花盆,转身看着翻话本子的夏姜芙,为夏姜芙抱不平。
要是皇上赏赐些金银玉饰,那些夫人们还敢乱嚼舌根吗?
以前她只当京城夫人们端庄贤惠,光风霁月,打交道后才知,不过尔尔,再是大家闺秀出身,背地改不了说人长短的丑陋嘴脸。
“我可不想要什么赏赐,你家夫人我要钱有钱要权有权,惦记皇上那点赏赐做什么?”夏姜芙说得义正言辞,秋翠若不了解她没准还能信,但她伺候夏姜芙时日可不短,而且还听管事姑姑说过些事,就比如说吧,几位少爷佩戴的玉佩皆是从皇上腰间拽下来的,据说每年宫宴夏姜芙遇着皇上皆会从皇上那讨个好处,夏姜芙不会明说,就拿水润清明的桃花眼盯着皇上腰间的玉佩看,睫毛眨都不眨,皇上待多久她就看多久,看得皇上耐心告罄,便把腰间的玉佩送她了。
试想,见一回占一回便宜的夏姜芙难得能名正言顺问皇上要东西,她会放过这个机会吗?
肯定不会。
夏姜芙要知道丫鬟这么想自己的,一定会为自己叫屈,皇上板着张脸不吭声,她总不好瞪着眼直视皇上吧,会被以触犯天子威严而下狱的,在皇上面前,当然是低头不说话了,皇上硬要把玉佩给她她有什么办法?
玉佩这件事她是冤枉的,但救了皇上的赏赐嘛,她确实问皇上要了,相信在回城前,皇上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下旨的。
想到这,她倒是想起一桩事来,“秋翠,你待会出门办件事……”
人不嫌钱多,趁着还有一日,总要添把柴,叫那些夫人把压箱底的银钱都拿出来才好……
秋翠抱了盆新鲜的花搁在窗台,问道,“夫人,什么事您吩咐就是了。”
夏姜芙招了招手,贴着她耳朵嘀嘀咕咕了几句,秋翠错愕不止,“夫人,那些人瞧不起您,您何苦还凑热闹?”
夏姜芙让她散播不出门的原因:为顾越皎的亲事黯然神伤,无心应酬,自暴自弃……
传出去,大少爷真找不着媳妇了。
夏姜芙的命令她不敢不听,将窗台的花布置好她便出了门,不消半个时辰,顾越皎亲事不顺就在夫人圈子里传开了,惹来一众夫人笑话调侃,调侃之余,又押了许多银子进去,甚至有人豪赌顾越皎光棍一辈子。
夏姜芙喝着燕窝,笑得眼睛眯成了条缝,“秋翠啊,明天我们去看骑射比试吧。”
明天的骑射比试是重头戏,她忍不住想看看皇上赐婚众夫人的表情。
骑射比试设在书院的练武场,练武场连接着一座群山,偶尔书院会组织春猎考察学生们的应变能力,但近日皆围了起来,避免有心思叵测之人趁虚而入。
作者有话要说: 夜里,顾泊远梦见了先皇,先皇对他说:“泊远哪,你的戏份还没我多,很多人等着我翻身做男主呢……”
顾泊远卷了几张银票跑到芒鞋女房间,把银票往桌上一拍:“明天开始,作说换我来。”
芒鞋女低头看向桌上的银票,无辜的耸肩:“你用钱收买我可以,用银票,没地花呢……”
顾泊远气走。
先皇一脸嘚瑟,哼,想跟朕抢作说,门都没有。
谁知,芒鞋女忽然追了出来,“银票不行,你可以换营养液试试啊,还可以换评论试试,别放弃啊……”
先皇气走。
br